清听他这么叫小五,一身鸡皮疙瘩:“你这么叫,她和满满谁应?”
“满满是小宝,不过她不喜欢。”
“小五能喜欢?”
方预衡和王清往主楼走:“她和我说过一回,小时候大家都叫她宝宝,开始学画的时候,师姐她们也叫她宝宝,好像也没长多大,就不是宝宝,变成小五了,是会有点害羞,但听到其实挺开心的。”
王清一愣,好像真的一开始都说她是师父家的小宝宝,三四岁突然就不这么说了,可是三四岁,也就是满满现在的年纪,明明还很小啊,他家侄子十几岁了,家里大人还二宝二宝的叫呢。
王清难得反省:“从小就夸她夸她,夸得都忘了她是个小孩了,要不是有叶老师,我家小五性子恐怕更别扭。”
“我爱满满永远排在爱小五之后,做不好丈夫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好爸爸。”
王清笑他:“你好像还不是人丈夫。”
方预衡嘴硬:“婚姻制度是政治的产物,不能忽略心理认知。”
“你高兴就好。”
这边叶珎一个人在工作间继续收拾东西,看到门外俩人走了,还是把窗帘拉开。没想到第一天来上班就遇到这种有理说不清,糟心吃灰的事,她赶紧去翻看黄历,上头果然写着“忌开市”。
她闷了一杯中药,决定今天不动工具,继续看资料,处理些杂务。人事经理的电话没有换,接到叶珎的电话,她也感慨良多:“你可算回来了,我不夸张地说,你才是灵秀的灵魂所在,你不在,这里顶多是华艺堂陵州分堂,一点意思都没有。”
“对我评价这么高啊,你们方总要伤心了。”
“笑死了,他只会说我讲得很不错好伐,带头鼓掌。”
“婷姐,我跟你了解了解邱经理,上午见了一面,可能是对我不太了解吧,有点质疑我业务能力的感觉,她在灵秀这两年干得咋样?”
“邱姝啊,怎么说呢,能力的确很出众,王清活太多转不过来,方总才调人过来的,别看她之前一直在广东,长三角也是有人脉的,王清那边企业关系好,邱姝来了之后,咱们这边多了不少太太小姐的订单,她手里的VIP还都挺舍得花钱的。
但她这个人,缺点也很明显,自信是好事,但有时候自信过了头,就容易不讨喜,经理层对她没什么意见,但下面的小朋友好像都有点怕和她一起,太优秀也会给别人造成压力吧。”
叶珎从她上午的发言就能猜到一二,因为有能力有资源,所以有些骄傲,因为追求完美,所以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比较高,但是脾气又不好,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私下一交流,十个有八个不会喜欢这样的领导。
“行,我知道了,婷姐,你把她这几年的客户订单拉给我看一眼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谈一谈。”
“行。”电话那头,婷姐想了想还是问,“是不是方总想把她调走?”
叶珎斟酌了一下怎么回答:“不是,我这不是刚回来嘛,几个经理就是对她不太熟悉,以后共事,总要先了解了解。”
“她刚来的时候就问过我,负责人的位置有没有晋升机制,方总一直都说你是出国陪妈妈做手术,顺便进修,没两年就回来了,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最近她又问起来,好像还想和方总沟通这个问题,你都回来了,我感觉她这时候去说这件事,可能会惹方总不高兴。”
叶珎轻笑:“不会,他都是陵安的总经理了,哪能因为手下想升职就不高兴。”他不高兴,另有原因,“咱们明天见面再聊,好。”
没一会儿,叶珎收到了婷姐发来的邮件,邱姝这几年的订单,没什么大件,主要是首饰和摆件,虽然总体价值比不上分给她维护的几位VIP,但胜在数量不少,也大多是回头客。
像方预衡说的,直接解雇她,当然可以,但是她手上这些客户,大部分都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流失,叶珎觉得很没有必要。
中午方预衡过来送午饭,叶珎觉得他真的很闲:“你不给我送饭我会饿死是吧。”
“将功补过嘛,是我决策失误,让我家小叶老师上班第一天就生气。”
“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吧,你不用管了。”
方预衡放好餐盒,抬起头看她:“另有打算?”
“灵秀以前传统首饰做得少,其实挺有市场的,我再和她聊一聊吧。”
方预衡歪着头,淡笑着仔细看她:“还真是长大了,懂得权衡利弊了。”
叶珎吃了一筷子红烧肉:“我一直都懂好不好,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吗?都怪你,惹是生非,满满都知道妈妈不在身边要安分守己,还不知道你闯了多少祸呢。”
“我和满满不一样,有人在我身边,我才安分守己呢。”
叶珎垂眼:“除了袁家和范家,还相过别的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