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楼梯间,应该是工作人员走的通道,角落放着清洁桶和小推车,灯光暗淡,勉强能看清路。
她长呼一口气。
手机里的声音还没有消失,在闭塞的空间里更加明显。
“……我靠真的贼尴尬,他和你们在同一层诶,我敲门等好久才开,人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晚上十二点四十五,时雨酒店二号通道准时的关灯时间。
“呲呲——”电流声短暂运行几秒,旋即铺天盖地的黑暗压下来。
江雪舟这回真正尖叫出声,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
这下所有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静。
黑暗中地上出现一丝闪烁的光亮,她缓缓蹲下身,极没安全感地摸过去,——是固定在地上的东西,不是她的手机。
江雪舟叫她的名字:“舒舒。”
没有回答。
“舒舒,…舒舒。”她又念了几遍。
依旧没有人回答。
她蹲下来,就没再起身也没再出声,右手抱着双腿,微微发抖。
黑暗没有一点要撤回的样子,沉沉地压下来,人的感官,听觉,触觉都敏锐不少,恐惧与无助的情绪也会无限放大。
很久之前,她也曾在这样的黑暗中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长长久久得不到回应,喊痛了嗓子,喊到石灰和烟尘被呛入心肺。
再也没人回应。
痛苦比幸福更为深刻。
在那以后,所有的黑暗都会让她反应过激。
矫情的时间过了,江雪舟明白呼叫在很多时候或者说是关键时刻总是不起作用的,她开始在地上摸索手机。
一束狭窄的光从楼梯上层映照下来,随着来人的脚步上下浮动。
“江雪舟?”走下来的男人叫了她一声。修长的手指夹住屏幕两侧,亮着不常用的闪光灯。
没有回应,但他已经看到了人。
漆函宇缓慢踱步向前,闪光灯亮在侧面,他单膝半蹲,靠近。
江雪舟看见他漆黑碎发上挂着的细小水珠。她很迟钝很迟钝地抬起脑袋,眸色像加了冰块的香槟,琥珀色,脆弱又惹人心疼。
江雪舟闻到极淡极淡的洗发水香味。
察觉到她的动静,漆函宇细细打量着她唇角的弧度,头向后退了些。
他唇角慢勾,哑着声线道:“别害怕。”
“还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