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伤害了别人!”
当伊迪丝脸色苍白找到宝拉和奥斯顿的时候,他们仍然在为她的离奇失踪而担心。
见到她这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两人多余的询问都咽回了嘴里。
成袋的金光闪闪的加隆、三天后和法尔茅斯猎鹰队的第二次比赛、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俱乐部的人们……这些都被伊迪丝一语带过,着重提起了她给维特尼斯拿钱,还有维特尼斯的反应。
“你干嘛给他拿钱呢?”奥斯顿不解地问。
“他和我一样,”伊迪丝说,“但是我突然有了这些钱,就想到分享给他。”
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看起来相当迷茫慌张,但宝拉读懂了她的思想。
“你还不觉得这些钱是你的呢!”宝拉说。
“不是我辛苦赚来的,”伊迪丝拨弄着其中一块加隆,“感觉好像梦一样。”
她觉得只有自己书包里的那几块加隆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因为那是伊迪丝在去年暑假时从哈特先生手里得到的薪水。
宝拉又把脸埋进奥斯顿的肩膀笑个不停,直到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不自在了,她才笑够了似的板起脸。
“你要给他拿钱,是因为想要他从莫斯科到伦敦来找你,是吗?你想要他和你待在一起。”
“是,是吧……”伊迪丝结结巴巴地回答。
“可是你得知道,既然他和你很像,你就该想想,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场景该怎么办呢?”
伊迪丝忽然想到了去年买小珍妮之前,宝拉因为自己得到了一把扫帚,伊迪丝却没有,就十分愧疚地躲躲藏藏,一直到伊迪丝自己发现。
虽然她们是朋友,而且是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可如果当时宝拉提出要给她买一把扫帚的话,她也会非常生气的。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伊迪丝顿时从床上站起来,蓄势待发的模样似乎马上就要冲出房门了,可宝拉伸出手又抓住了她。
“先等一等!你还得给我们说说三天后的比赛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要选谁当你的队员呢?”
“别选我。”奥斯顿马上说。
“击球手只会是维特尼斯,”伊迪丝说,“剩下的人我肯定会选你一个,还有詹姆、西里斯、佐伊……哦!还有爱玛和迪丽呢!”
“你的眼睛真好啦?”宝拉又问。
伊迪丝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只冲她眨巴眼睛,威风十足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直接跑出了门。
“迪,迪!伊迪丝!”宝拉喊道,可只能看见她远去的身影。她长叹了一口气,像只眼睁睁看着雏鸟飞远的鸟妈妈似的抱怨:“这就不理我们了!她眼里只有维特尼斯了!”
“孩子长大总是会有这样一天的!”奥斯顿老气横秋地配合她,可他塑造的场景还把自己当成了鸟爸爸,这让宝拉害臊地往旁边躲了躲,两人都不说话了。
伊迪丝像一阵风一样从树林、灌木和花丛附近刮过,营员们都在外面自由活动,看见她健步如飞,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都惊喜地喊道:“啊!是伊迪丝!她痊愈了!”
可伊迪丝没有心情停下脚步和他们说话,像头小牛犊似的蒙头冲进男生的宿舍营地,根本不在乎里面有没有人。
她只是听维特尼斯提起过他在游走球一号宿舍,所以她就闯了进去。
“妈呀!”萨沙用苏维埃语尖叫道,伊迪丝听懂了。
她冲他招招手,就当打招呼,然后来到了目瞪口呆的维特尼斯身旁。
“您能不能跟我出来呢?”站在他旁边,她又因为愧疚脸红了。
容不得他拒绝,伊迪丝拉起他的手,像好几天夜里那样把他从宿舍里拽了出去。萨沙和其他两个室友都吓傻了,见他们俩拉着手出门,又争先恐后地挤在窗户边往外看。
维特尼斯顺从地跟着她,虽然仍旧在生气,可是见她这样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不想故意气她,最后只能抿着嘴巴冲她一笑。
伊迪丝看见他笑了,就猜想他没有真正地生气,或者说是没有到非得划清界限不可,情绪也恢复了些,继续拉着他的手说:“真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给你拿钱,那样是不对的。”
她说的又慢又小声,最后还用不标准的立陶宛语重复了一遍:“Atsipra?au.(对不起)。”
维特尼斯和她相处这么久,早就知道她没有坏心,可是听见她清楚记得自己教她的话,不由更加高兴,这么一笑出来,所有恼怒都烟消云散了。
“没关系。”他用英语回答,“你很好。”
“那你还愿意当我的击球手搭档吗?”伊迪丝问,“就在三天后的比赛上,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两三句话,两人就和好了,现在又拉着手去冬青树附近坐着讨论比赛的事情。为了让伊迪丝能够在夏令营结束前打一场畅快的比赛——也因为对手还是法尔茅斯猎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