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际的夕阳已经落幕,只留下烟紫色的余晖镶嵌在云边上。
今年的万圣节不止学生们乐在其中,就连负责布置场地的教授们也拿出了和以往不同的拼劲。
树边,是绿茸茸的青草坡地。蛇一般曲曲弯弯的褐色树根,在幽静的水面下发光。
被掏空的南瓜中燃起蓝色的火光,狞笑着注视任何从小径前路过的行人;几副逼真的骨头架子被支起站在枯树旁,在风的吹动下露出几分张牙舞爪的恐怖感。
穿了一身古典长袍,胸口上还用奇特的手法模拟出一个泛着绿光的洞的奥斯顿站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口。
木桶门忽然打开,奥斯顿期待地望过去,却看见打扮成曼德拉草的蒂尔登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你好,奥斯顿。”他友好地说,“你是什么?”
“西普里·尤德尔。”奥斯顿亢奋地回答。
但是只得到蒂尔登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回应。
“西普里·尤德尔?”他气呼呼地解释,“唯一一个在魁地奇比赛中丧生的裁判?1357年的那位?……拜托!世界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会去阅读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介绍吗?”
蒂尔登尴尬地笑了两声:“对不住啦,哥们。不过千万别在今天晚上惹我哭哦,你可不想听到我的哭声。”
奥斯顿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是曼德拉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算了……”
蒂尔登试图解释这个笑话,但这个举动让场面更加尴尬了。
就连飘荡过去的胖修士都忍不住在虚空中划了个十字。
珍珠白的鬼魂刚刚飘过去,就有一个身影冒冒失失地从休息室里闯了出来,和挡在门口的奥斯顿撞了个满怀。
蒂尔登借此机会逃离了这处噩梦般的场景。
“老天!怎么回事?”
奥斯顿低头一看,原来是宝拉!
她穿着一套白裙子,丝绸质的材料垂坠感很足。一头鬈曲的小羊毛卷被编成了一排很宽的独尾辫,露出像团奶油似的后脖颈。
脊背上黏着一对十分显眼的白羽翅膀,随着她笑闹的动作纷飞着,看上去就像一个下凡的红脸蛋小天使。
不过这个天使的额头上还有一根金色的犄角。
“你知道柯特妮是什么吗?恶婆鸟!她正在休息室里四处吵吵呢!”她用极轻的语调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奥斯顿像着了火似的松开她圆滚滚的胳膊。
“你——你是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
“哦,你瞧。我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天使的服装,白裙子、翅膀、光圈,妈妈甚至还给我买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迷你竖琴。”
宝拉快乐地描述着,手舞足蹈。“不过前段时间经过那件事情以后——”她对奥斯顿抛了一个眼神,他呼吸一窒。“——我就在想,有什么是我能为枝枝做的呢?”
“所以我换掉了光圈,做了一个犄角。现在我不止是一个天使,还是一个……”她有些犹豫,一个胡编乱造的名词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独角天使兽。”奥斯顿说。
“独角天使兽!对呀,谢谢你!”宝拉高兴地又搂了搂他,“可是伯莎·乔金斯说我看上去就像一个冒牌天使,一个被恶魔用匕首捅了脑袋的天使。”
“她懂什么呢?”奥斯顿脱口而出,“我觉得你很可爱。”
沉默慢慢滋生、蔓延。宝拉忽然松开了搂抱他的手。
“我是说,她又不知道枝枝这回事……压根不知道你对独角兽的爱……”
他笨嘴笨舌地试图补救什么,但她就这么睁着圆圆的眼睛瞪着他看,两个人的脸颊都开始发烫。
“喂!你们在干嘛呢?”
但是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随着木桶门闭合的声音响起,伊迪丝揉着自己的耳朵从里面走了出来。
“别再进去啦!柯特妮刚刚发现用‘声音洪亮’更能体现恶婆鸟的特性,现在所有人都跑回卧室了!”她用异常响亮的声音提醒他们。
脸颊火烧火辣的两人立马转过头去看她的装扮,没想到见到了——两把扫帚。
是的,伊迪丝给自己套了一根用深棕色丹宁布做成的硬挺连体衣,那是飞天扫帚的枝节部分。
她挖了几个洞来露出自己的脸、双手和双腿——下巴附近的布料上还绣着小小的光轮公司的LOGO——但是在屁/股上缝了一大丛修剪得当的木制尾枝。
而她手中紧攥着的真正的飞天扫帚戴着她自己的赫奇帕奇围巾,还披了一件小小的素色长袍,胸口佩戴着一只小獾徽章。
“你是……”奥斯顿犹疑地打量她,“你的飞天扫帚?”
“没错!”伊迪丝高兴地点点头,又举起小珍妮,“今晚请叫我小珍妮,而我得给你们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