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这场比赛是否令人感到满意,至少对于赫奇帕奇以外的观众来说,比赛过程还是十分具有娱乐性质的。
维达·芬威克一上场就忘记了所有训练过的内容,像只漏勺似的扑空所有飞来的球,甚至某次还被鬼飞球击中了脸。
伊迪丝发誓,她不止一次看见维达·芬威克张开手臂,试图拥抱距离鬼飞球两英尺上方的空气以阻止进球。
奥斯顿一次又一次地通报格兰芬多成功的进球比分,这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赫奇帕奇的其他队员。
在争夺鬼飞球的途中,宝拉被判肘部力道过大,只好送了两次罚球机会给对方。
偏偏进行罚球的是詹姆·波特,这个和伊迪丝有过几次交手的朋友——他的魁地奇技术相当不错,可性格却很自大妄为。
果不其然,詹姆的两次罚球都投中了铁环,第一次是最右侧,第二次是最中间。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片天空,维达还保持着那副扑漏球的模样,傻兮兮地盯着骑着扫帚跳舞的詹姆看。
伊迪丝看着他自如地在飞天扫帚上做着危险而滑稽的动作,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沮丧的宝拉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没有机会了,宝拉、迪丽和梅格的战无不胜队形在焦躁的心态中屡次被冲垮,就连徘徊在队伍外的找球手爱玛也被影响了心态。
尤其是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艾利克斯被一个游走球狠狠击中腹部,一时不察松了手,整个人像一只风筝似的飞出了场地,一股脑摔到了禁林附近。
伊迪丝耳畔全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她下意识抬高扫帚柄想要追过去,可梅格只是伸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她说:“比赛还没有结束。”
果然,伊迪丝环顾四周,所有运动员仍然坚守位置,没有人主动去寻找失去踪迹的艾利克斯。
她皱了皱眉,好在观众席上的弗利维教授主动站了出来,和庞弗雷女士一起匆匆离开了赛场。
接下来的赛况依旧惨不忍睹,大批赫奇帕奇提前离场,格兰芬多的喊声如浪花般扑来,把挣扎在其中的奥斯顿的声音显得尤为萧瑟。
“比赛结束——格兰芬多胜利——”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队里的每个人都累得像只气喘吁吁的老狗。迪丽一进门就放任自己瘫倒在地板上,蜷缩起来——差点被其他后进门的人踩一脚。
“没关系,”梅格靠在熄灭的火炉旁说,面色疲惫,看起来并不像‘没关系’,“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我们仍然可以进决赛。”
“就在一个月后——还是和格兰芬多——”迪丽拖长了声音。
“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我是说,只要我们再加强战术……”
“梅格说得对,”宝拉也鼓舞大家,“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
躺在一堆枕头里的维达突然爬了起来,义正言辞地指责宝拉:“还有你让给格兰芬多罚球的机会吗?”
几乎是一瞬间,伊迪丝和迪丽都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再给我说一遍!”伊迪丝揪着她长袍的衣襟,面部流露出一股狠劲,“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就属你守门技术最差!”迪丽嚷嚷起来,“天哪,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谁这么轻易能把球让进自己家的球门!”
维达吓坏了,可她不想把所有责任都划给自己,便把在场的队员们挨个指责了个遍,连不在休息室的艾利克斯也不放过。
除了伊迪丝,因为她的手还在维达的下巴底下——尽管如此,维达的眼神也不表明服输,反而怒瞪着她。
她们互相怒目而视,在伊迪丝终于要下手的时候,宝拉赶紧上来把她拖走了。
“不要打架!”宝拉喊道,“别忘了葛丽塔还在——”
葛丽塔是今年新任的赫奇帕奇级长,尤其铁面无私,只要被她发现违反校规,不管是哪个学院的学生,都得受罚。
说到这里,葛丽塔正从吱吱嘎嘎打开的木桶门里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奥斯顿。
伊迪丝这才松开攥紧的拳头。
“维达,不要挑起队内的矛盾,”梅格警告地说,“你能当上守门员,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出色,而是因为索菲受了伤。”
维达的脸唰地变白了,紧接着又涨成了猪肝色,伊迪丝仿佛看见了一只骤然膨胀的红气球。
“是吗?”维达冷冷地说,“正好,我还不想当这个愚蠢的守门员呢!听着,我退出!”
“你说什么?”梅格一惊。
“我说,我-退-出!”维达大叫,“你们去找那头苏格兰高地牛去当守门员吧,希望她的牛角不会把球戳烂!”
说完,她横眉瞪眼地跑回了宿舍,压根不顾休息室里大眼瞪小眼的一众队员。
短暂的沉默后,伊迪丝打破了寂静:“谁和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