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一起吗?”
“他没有和我在一起,但是我见过他。”
“他在哪里?”
伊迪丝笑了。“我不能告诉你。”她晃晃脑袋,“他在离家出走,不是吗?”
“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我不知道地址。”雷古勒斯说,“他——算了,你能帮我和他传句话吗?”
伊迪丝没有回答。
“阿尔法德舅父希望能够联系到他。”他自说自话,“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就寄信给阿尔法德舅父。”
伊迪丝没有参与他们兄弟之间的战争,但第一句话听上去没什么不对劲,所以她点了点头。
12号的大门被悄悄推开一个缝。伊迪丝一开始以为是被风吹开的,但很快就有一个肉色大耳朵冒了出来。
那应该是布莱克家的小精灵。
雷古勒斯的一缕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微微的卷曲,恰好挡住了那只大耳朵。
“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他说,“我把它摆在我的书架上。”
“这没什么,我们曾经是队友。你把另外一份给奥布里了吗?”
他的回答迟疑了半秒钟,但很坚定。“给了。我寄到了他的家里。”
接着,他又不经意地对她说:“那个金色飞贼的摆件很珍贵吧?比我送你的那对纽扣要贵重得多。现在我必须得提前考虑圣诞节应该送什么给你才行。”
“纽扣。”伊迪丝重复道,表情茫然。
“是的。那时候我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加钱给猫头鹰邮购,也不会有更好的礼物从天而降。所以我绞下了长袍上的两颗金纽扣,里面嵌着赛黄晶。”
雷古勒斯勉强咧嘴笑了笑。“不算贵重,但那是和我们一起获得胜利的运动袍子上的纽扣,所以很有纪念意义。”
她眨了下眼,随后说:“我的运动袍子上纽扣就是铜制的。”
“我的运动长袍被送去脱凡成衣店改过一遍。”
伊迪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赛黄晶——那是什么宝石?她不知道,但她想那应该很珍贵——那对本来应该放在盒子里的金纽扣,作为礼物,还有纪念意义。
最后变成了一束蘑菇。
谁做的?除了宝拉和奥斯顿,还有谁能知道盒子里的是蘑菇——
“只可惜西里斯把它们换了,”雷古勒斯说,“换成什么了?”
“蘑菇。”伊迪丝的声音很轻。
雷古勒斯发出一声嗤笑。他伸出手,攥紧的拳头背面向下,在伊迪丝的眼底下缓缓张开。
那一对金纽扣就摊在他的掌心,泛着光。
“他把它们藏在我的床垫下面。幸好有克利切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它们。”
她本来应该看着这对金纽扣,但她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一下撞进他的眼神里。深色的,泛着光。
伊迪丝周身的血液似乎冷却了,凝固了。
“呃,你、你只有十五岁,五年级——”她语无伦次。
“十六岁。”他说,“马上就是六年级了。和十七岁、十八岁没有什么不同——”
“差一岁和两岁,还没成年。”
他叹气,强硬地把金纽扣塞进她的手里。
“——但是我已经拥有事业的雏形了。你知道,伏地魔已经递出了橄榄枝,只要我一毕业,就可以——”
“伏地魔。”伊迪丝说,“伏地魔,难道不是那个在几年前倡议给麻瓜出身的巫师登记名单,方便魔法部管理的那个人吗?”
雷古勒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的。”他低声说,“是的,但是……”
伊迪丝等了一会儿“但是”后面的句子,但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她微笑着,如释重负。街道上的狂风忽然停滞,那头狂野而迷人的黑发自然也没了生机,没了金纽扣的反光,深色的眼睛里像裂了的玻璃一般映出痛苦。
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把金纽扣郑重地放回在他的掌心。
“其实,蘑菇挺好吃的。”伊迪丝说,“我喝了两碗热乎乎的奶油蘑菇汤。”
他一言不发,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
“再见,布莱克。”她说,然后转身走进了7号。
7号的一楼里此时聚满了人。班克斯沉重缓慢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倒在一把蓬松的蓝色二手躺椅里,继续郑重其事地消灭他的麦片——果味麦圈或是一些廉价仿制品。
奥斯顿和宝拉都站在门框外面,好像很不情愿踏入这个房间。也难怪他们如此排斥,伊迪丝光是从大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未发酵的葡萄汁。
霍登正在试图进行最后的努力,她尽力无视了瘫在客厅的房主,把这间房子唯一的卖点夸大其词。
“这里很安静,如果你能注意到,连续一个月也不会有邻居打扰。我知道你曾经提过想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