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又像一只无助的小兽,发出凄凄哀鸣。
“小六。”锦觅手足无措,她半跪在地上,同玱玹他们一起把小六扶起。
“小夭,我是哥哥,她不是姑姑,小夭。”玱玹双手握住她的臂膀,目光又怜又痛。
“她是我娘,哥哥。我要去问她,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乖?只要她回来,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我要去告诉她,告诉她……”
“小夭,姑姑已经战死了,她不是姑姑,她是静安妃,她只是长得像姑姑。”
“娘说她会回来的,可是她没回来,我不怪她,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了。”他尤自痴痴地说。
玱玹一把搂过小六,紧紧抱住了他,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闭上了眼睛,好似又回到在朝云殿和小夭相依为命的日子。
“哥哥……”小六回抱玱玹,呜呜低泣。
皓翎王眼眶湿润,他似乎想起故人,举目四望后又轻轻撇过了头。
涂山璟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感同身受地为小六心痛,又为他认回家人感到喜悦,还有一点为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只有锦觅,她静静地站着、看着,因为她还不明白什么是“眼泪”,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流泪?
原来小六不只是小六,他还是小夭,是皓翎王的孩子,是玱玹的表妹,是皓翎国失散已久的大王姬。
这两天,小六将所有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一为众人讲清。
说完一切之后,小六浑身一轻,似乎解放了天性。他好像又变回了百年前的王姬小夭,在父亲身边享受着阔别已久的天伦之乐,又被一心补偿的表哥全心全意地捧在掌心。他喜欢自由自在,原不打算去当什么王姬,但看着玱玹孤独的背影,她的心便软了下来,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也默默做出了决定。
小六体内封印着驻颜花,但她幼年时不知功效,以至于错用之后无法恢复真容。少昊去信玉山告知王母小夭的情况,所以在小夭王姬身份昭告天下之前,还得去一趟玉山,让王母助她恢复原本样貌。
涂山璟早前回了青丘涂山府处理事宜。小夭带着锦觅和玱玹、阿念等人踏上了这趟玉山之行。
一路跋山涉水,众人来到了中原轵邑城,这里从前是辰荣国的王都,如今辰荣国已灭,这里却依旧居住着许多世家贵族。
午间,阿念在驿站休整,小夭带着锦觅在城里闲逛。
有船家在湖上摆渡,小夭一时兴起,拉着锦觅坐上乌篷船,观览城中风景。
日光晒得小夭陶陶熏熏,她便进了船舱里小憩。
船家站在船尾悠悠划桨,锦觅则半坐在船头将指尖轻轻滑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有打马走过的青年从清波桥上过,见桥下乌篷船上有位紫衣少年半伏在船头伸手划水玩,他手指每点水面一下,水面便绽开一朵莲花,如此一连点了三朵。
见此,青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于是他目送乌篷船缓缓远去,然后飞身而下,将三朵由灵力催生的莲花一一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