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斑回家了。
荣正坐在廊下,看到斑来,她仰起头,“斑君,要聊聊吗?”
斑更加沉闷了,连眉目间也只是冰冷与锐利,像是一柄出鞘的剑,要将碰上这柄剑的人刺伤。
廊下的月影横斜水清浅,斑默不作声的坐在了荣的身边。
荣想起了那个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少年。
或者不能这么说。
柱间是一个看似理想主义的现实派,而斑才是那个看似现实主义的理想主义。
“斑君不想说些什么吗?”
斑偏过头,荣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像是心情很好。
“为什么一直这么开心呢,荣。”
“斑君要问这个吗,我还以为斑君会问战争之类的事呢。”
“战争是无可避免的,世间万物,有光的地方必定有阴影,若有胜者这一概念,必定同时存在着败者。若心生维持和平这种自私的想法,就会挑起战争。若想守护,爱必会衍生出恨,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无法被分离,这就是现实。”*
斑一脸冷酷的说出了这句话。
“确实,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荣叹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她就伸手去细细描摹斑脸的轮廓。
斑的脸像他的人一样微微发冷。
“荣没有亲人朋友吗?他们去世的时候,想必荣也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吧。”
斑没有闪躲,躲开了,他总觉得自己输了什么。
“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斑想建造一个新的忍界吧,为什么现在又放弃了呢。”
“那荣为什么这么开心,一直这样。”
斑又重申了一遍这个问题。
“因为我体会不到‘爱’,自然也不会滋生‘恨’了。”
荣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斑却心有所感。
“这样,也很好。”斑感叹地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又说,“我想明白了,现实中仇恨是不会停止的,而我只想保护我亲近之人,唯有强大,才能保护一切。唯有强大,才能让他人认可,建造新的忍界。”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啊。”荣顿了片刻,“那斑想过总有一天泉奈也会死吗?那个时候,斑又会怎么想呢?”
“泉奈不会死的。”斑认真地说,“我会保护泉奈的。”
“这样啊。”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