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秦复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苏晓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把面颊轻轻地贴在他的头顶上。
秦复握住她的手,“在广州被吓坏了吧?”
状元坊中发生的一切又浮现在苏晓眼前,“我没事,但是思楠的手擦伤了。”
“辛苦她了,代我谢谢她。”
“我会的,放心吧。
忽然,秦复问:“我听说在陈得胜到来之前,有人先出手了?”
苏晓轻轻地说:“是的,有一位老先生帮助了我们。”
秦复忙问:“他长什么样子?”
“……国字脸,高鼻梁,大眼睛,个子瘦高。”苏晓回想着,“头发虽然全白,但若是细看面容,他应该不到六十岁。”
秦复颌首,接着问:“他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反应,知道你是绘本作家苏晓吗?”
这不是一个常规的问题,尽管他的语气非常自然。
苏晓虽然纳闷,但也不动声色地说:“其实在被那个年轻人袭击之前,我们就遇到他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复明显来了兴趣。
苏晓一五一十交待:“起初我和思楠在巷子里闲逛,我因为低头走路不小心撞倒了他。他见到我的反应很奇怪。开始很高兴,后来却变得很恐惧,好像我是恶鬼降临似的。他还问我是不是绘本作家苏晓,原来,他看过我的书,正是那本《遥远的天际》。”
秦复没说什么。
苏晓往下说:“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在一条小巷子里遇到了自己的读者。他被我撞到之后,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等到我们被那个年轻人袭击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帮忙。”
秦复笑了,“竟然有这种巧合。”
苏晓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不由得暗暗吃惊。
他接着问:“既是你的读者,又帮了你的忙,那么知道他的名字吗?”
“陈得胜请教过,但未得要领。”苏晓苦笑,“他见陈得胜和邓奇制服了那个年轻人,也就离开了。”
秦复遗憾地说:“真是的,也不给个机会让我谢谢他。”
“要不,我在微博挂个寻人启事?”苏晓俏皮起来,“就说:真英雄惩恶不留名,女作家重金寻恩人。”
“哈哈!”秦复开怀,“小丫头,小词一套一套的!”
苏晓也笑了。
秦复把她拉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两个分别了几天的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好似久别重逢。
苏晓不放心地问:“怎么会发烧呢?现在还不舒服吗?”
“我没事,倒是你瘦了。”秦复握着她的手,“我听梁自得说,你都不怎么出去玩,这是怎么了?”
苏晓推说:“我有些水土不服,不太想动。”
“本来我想自己带你出去转转的,偏偏秦涛这时候给我添乱。”秦复叹了口气,“这孩子。”
苏晓记得秦复在邮件中说过,他希望秦涛能对商业有兴趣。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秦复的身份,所以常常疑惑一个钢琴教师为何非要自己的儿子学商业。现在她明白了,秦复是希望秦涛能接他的班。
可惜事与愿违,秦涛酷爱钢琴,他无心做事业。
苏晓问:“他仍旧那么热爱音乐吗?”
“是的。”秦复颌首,“最初以为放他出去玩几年,慢慢就会收心。谁知道他竟然走火入魔,连家也不想要了。”
看到他拿儿子没办法,苏晓心里很不好受。
忽然,秦复问她:“晓晓,你是怎么看他的?为了一个遥远的模糊的理想,不顾一切。”
“跳脱规则的人固然勇气可嘉,但规范之美也会从他身上逝去。”
苏晓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让他高兴,那也是她的价值观。
“讲得好!”秦复果然很满意,“人没有活到一定份上,不会明白快意恩仇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这些话,苏晓也是认同的。
秦复无奈地说:“有时候我也会想,随他去吧,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呢?但是今天的这一切又太来之不易了……”
苏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唯有心疼。
秦复摸摸她的头,“像你这样乖巧的孩子,肯定不会惹妈妈生气。”
苏晓顿时苦笑不已。是的,秦复只知道她的父亲很早就因为车祸去世,但是他并不知道母亲对她的那些虐待与折磨,因为她从未将这些可怕的往事告诉他。
现在,也许是时候了。
苏晓神秘地说:“秦复,我现在要跟你讲一件事,你可不要被吓到。”
他摆出害怕的样子,“那你可不能说得太吓人。”
苏晓莞尔,接着诉说:“爸爸在车祸中为救我而死,妈妈因此认定是我害死了她的丈夫。她没有再婚,一方面,是她非常爱我爸爸,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