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秦复写的。
“你是否认为,一个保安读你的书不正常?”李求安误解了她的反应。
苏晓忙说:“我的绘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作品,它能被您阅读是我的荣幸。”
李求安似乎很欣慰。
苏晓接着说:“但是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您的反应极不正常。恕我直言,您当时见到我,就像见到恶鬼一样。”
李求安面色煞白,又露出了那种惊惧的神情。
此地四下无人,眼前的老人又这般反常,苏晓不由得心中发毛。然而她退无可退,只能壮着胆子说:“李先生,您确实怕我。”
“你很聪明。”李求安拍拍脑袋,“我这也是废话,不聪明怎么当作家?”
“李先生,您认识我是吗?我指的不是读者对作家的那种认识。”
“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认识你。”
苏晓一愣,“这怎么说?”
李求安陷入沉默,看上去很是挣扎。
苏晓不忍心逼他,转圜问:“李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工作室的地址的?”
李求安沉默了几秒才说:“当你铁了心要做一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和母亲说过的话一样呢!
苏晓笑了,“李先生,您为什么送我野姜花?”
李求安又沉默了。
苏晓知道他在挣扎,甚至退缩。然而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就算不能让他和盘托出,至少也要问出点东西来。于是她直接问:“李先生,您认识一个叫秦复的人吗?”
李求安怔住了,“秦复?”
“是的。秦始皇的秦,反复的复,是个生意人。”苏晓观察着他的反应,“原籍宁波,今年五十六岁。他是我丈夫,我们今年五月结的婚。”
李求安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他像一座雕像似地看着苏晓,嘴里说不出一个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大笑起来,“……天意,天意啊!”
他双手掩面,大量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渗出。
苏晓不知所措,“李先生……”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李求安抓挠着他雪白的头颅,“既然我能认识你,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苏晓不解地看着他。
李求安警惕地问:“既然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苏晓赶忙解释:“他并不知道我来见您,他甚至连您送花的事情都不知道。我是关掉手机,偷偷跑出来见您的。”
李求安先是一愣,接着担忧地说:“要是他在这个时候找你,碰上你关机,他会没有想法吗?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好糊弄的。”
“管他呢!”苏晓在赌气,“反正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李求安想起了什么,“他原来的太太呢?”
“病故了。”苏晓答得心虚。
“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二月。”
李求安机敏地问:“秦复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两年前。”苏晓无地自容,“我和秦复来往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太太仍在。因为他对我说,他的太太早已病故。”
“像他的风格,卑鄙,不择手段!”
李求安说得咬牙切齿,好似秦复和他有着深仇大恨。
苏晓听到秦复被他人如此评价,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李求安冷不防说:“你喜欢他。”
苏晓措手不及。是了,李求安到了这般岁数,见过多少人情世故?她这点心思,如何藏得住?
“但是你又背着他来见我。”李求安观察着她,“看来,你们之间有点故事。”
苏晓别开话题:“李先生,您和秦复有什么恩怨,能告诉我吗?”
李求安示意苏晓坐下,苏晓照做了。
“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李求安也坐下来,“先让我冷静两天,好吗?你不会知道,我今天受到的震撼有多大。”
苏晓不忍心逼迫他,便说:“好的。但是我要提醒您,秦复正在找您呢!”
“我知道他在找我,可惜他找了三十年,还是没收获。”李求安冷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找我的?难道,他跟你讲过?”
苏晓摇摇头,“他没说过,都是我的推测。”
李求安来了兴致,他温和地问:“你是怎么推测的?”
“您还记得广州状元坊的事情吧?先是您出手相助,后来又冒出两个年轻人来解围。”
“我知道,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不,他们是秦复的人,明面上保护我,实际是在找您。”
李求安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是找我?”
苏晓将她委托梁自得找人的经过和盘托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