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风雨来得正好,它们很配刚才弹过的一首曲子。”
“肖邦的E小调夜曲?”
“不错。”
秦复弹起了那首曲子。
偌大的起居厅内,灯光不甚明亮,却是温馨的程度。宽大的落地窗敞开着,温柔的风雨不断地飘起来,偶有几颗雨珠落在他们身上,好像播下了什么。乐曲的旋律轻柔,起伏恰到好处,与风雨声形成了完美的和鸣。偶尔一声轻雷响起,并不影响他们的合谐,反而丰富了层次……
苏晓欣赏着风雨,欣赏着乐曲,也欣赏着秦复。这样美好的曲子,李秀龄听过吗?这样温柔的场景,她经历过吗?
乐曲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
苏晓从后面抱住秦复,把脸贴在他的头顶上,“秦复,你会的可真多,就差做饭了吧?”
“并没有。”秦复笑了,“我只会包馄饨,其他一概不通。”
“怎么学会的这个?”
“我母亲擅长这些,比阿姨们做得都好。可能是遗传,我看过两次也就会了。”
“你可真厉害。”语气十分酸溜溜,“我就是学不会包馄饨。”
秦复拍拍她的手,“我会,你就不用学啦!”
“难道,我还能让你为我下厨?”
“有何不可?”
“我可不敢劳烦你。”
“不劳烦,包馄饨可比剥石榴省事多了。”
“讨厌!”苏晓松手了,“还记得这件事呢!”
秦复哈哈一笑,接着拉下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苏晓有点抵触,“我累了,想去洗澡。”
“去吧。”他不勉强她。
洗完澡,苏晓没有休息,而是去了自己的书房。
路上,撞到了秦复。
“晓晓,你去哪里?你不睡觉吗?”
苏晓随便找个借口:“我加班,你先睡吧。”
“这个点还要加班?”秦复很意外,“公司这么忙?我的人没有帮你?”
“有些企划我想自己看看,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别人吧?”
“好吧,别搞得太晚。”
“嗯,我知道了。”
进得书房,苏晓根本无心工作。
笔记本打开着,绘本的企划案摊着,《走近国学》系列儿童绘本的绘本画稿也摆在眼前,可是苏晓什么都看不进去。那些画面和文字从纸张浮到空中,再变成迷烟,搅得她心烦气躁……
苏晓苦笑不已。
万万没有想到,秦复的一个旧情人的出现,给她的打击竟是这样大。不,或许还不止一个旧情人呢?或许哪天又冒出来什么张三李四呢?老天,她该怎么面对她们?
苏晓胡思乱想,十二点才回到卧室。
果然,秦复已经入睡了。
只见他平躺着,双手搭在腹部,双脚打开与肩同宽,睡姿非常安稳,而且很少翻身。当然因为人到中年,他在熟睡之中,有时候会发出轻微的鼾声。
苏晓习惯了他的声音。甚至说,只有听到这个声音,她才能安心睡觉。她悄悄换上睡衣,再轻轻地上床拉开被子,挨着床边躺下。她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现很不对劲,但是她真的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李秀龄……
苏晓又想起这个人。
如果李秀龄真的是李秀龄,那么虞新月去哪里了?真如谢美麟调查的那般,她早已死于车祸?秦复呢,他是否也认为虞新月死了?
苏晓有一种直觉,虞新月这个人与她有关,否则她不会梦见这个人。可是秦复不把虞新月的事情告诉她,这又是为什么?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揽了过去,正是秦复。
苏晓吃惊,“秦复,你还没睡着?”
秦复没好气,“我要是没睡着,你就不打算进来了?”
苏晓狡辩:“我在忙工作。”
“我问过公司里的人,你没有这么忙的。”
“我想多学习嘛。”
“说法真多。”秦复咬她的耳朵,“要学习也是明天,现在先睡觉。”
“你先放开我。”她推了他一把。
他搂紧她,“不放。”
就这样,秦复抱着她睡着了。
这样睡觉并不舒服,于是待他熟睡后,苏晓轻轻地挣开他。果然,他又回归平躺,双手搭在腹部,仪态很好。听周思楠说,秦涛也是般睡姿。他们果然是父子呢!
苏晓半躺在秦复身旁,支着下巴观察他。
不得不说,上天真是格外地优待他。
五十多岁的人了,不但皮肤白皙,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是那种厚实的健壮,而非小年轻洗衣板似的单薄。因此,他穿西装非常好看。他的头发很浓密,两鬓的银丝衬得他更风度翩翩。脸上虽有岁月风霜,但依然俊朗。他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