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她还快之人。
四围,忽然有人尖声喝道:“什么人。”话音还没落地,宫墙殿顶,已经出现了十几个身穿宫花棉袄,头戴簪花的护卫。
男护卫。
看身形确实是男护卫,各个魁梧,身长八尺。
看着他们,亓官初雪忽然就后悔了。
后悔……没带着自己那艳蓝色牡丹在头上,不然还可以和他们媲媲美。
她心说,天汉好好一个国家,这都什么审美!
封之信那身又红又金又闹腾的工作服也就算了,至少他人长的好看,身材挺拔,气质俱佳,总算穿上也不至于寒碜到惨不忍睹的境界。
可是眼下这十几位就不同了,哪怕黑夜里瞧不仔细,都能看到大红的宫花,配着碧幽幽绿晃晃的簪子,寒风中,猛的出现在乌漆麻黑的夜里,简直……简直比罗煞鬼还罗煞鬼,难道这些九垓宫的护卫,平日里保卫皇城,靠的不是无坚不摧的功夫,而是靠吓人吗?
她心里笑了个翻江倒海,脸上却不动声色。
两方对峙,首先比的是气焰。
她不语,伸懒腰似的,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她每动一下,众多宫花棉袄护卫便跟着动一下,先是以为她要跑,后来以为她要打,谁知她只是左扭一下腿,右转一下腰,漫不经心的仿佛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其实,她脑中是在疯狂思考着今晚的计划还能不能照常进行,这些宫花护卫,看起来花里胡哨,不伦不类,但她听的出,这些人的内功各个不弱,还有刚刚那能在空中折返的黑衣人,武功怕和她在伯仲之间。
此时她行踪已经败露,今日恐难再去刺杀王兆,可若今日就这么走了,九垓宫进了刺客,只怕近期都会防备森严,想再来去自由可就难了,更别提刺杀王兆。
自己的情郎不日便会动身回灵洲城,到时若在澹台师秀的府中见不到她,定会担心,若是让封之信寻找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届时没准身份都会败露。
是以,她必须在封之信回到灵洲城接她之前赶过去,那说来说去,便只有今日才是最佳刺杀王兆的时机。
她正盘算着胜算有几分,忽然,就感觉身后有泰山压顶般的内息骤然袭来,她心中大骇,纵身一跃,身后就听“哗啦”一声,一张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大网捕了个空,落在了她先前所站的飞檐上。
高处屋顶忽有一人尖声尖语说道:“大胆逆贼,竟然敢行刺兵部尚书封大人,夜闯九垓宫,行刺德兴殿,看来是欲对圣人不利,来呀,立时击毙,不留活口。”
亓官初雪循声看去,就见德兴宫的飞檐上正站着一人,此人站的位置,正好背映在黄铜如镜的月亮中,身材高挑,没穿官服,只穿着一件薄如细纱的水衣,如此寒风如此夜,衣襟轻轻吹起,被形满光盈的月亮一衬,便似活生生的月中仙一般。
亓官初雪眉头皱起,行刺封大人?欲对圣人不利?什么狗屁逻辑?
她凝神静气,复又仔细看了看那“月中仙”,黑暗中虽隔着距离,但她神功护体,视力极好,就见这人已近半百之年,却细眉善目,英鼻薄嘴,全无一点油腻奸邪之样,反倒有一副清清寡寡,出脱尘世之貌。
所以说,人真是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全天汉第一卖国贼,蛊惑圣心,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然长的风流倜傥,飘飘似仙?
微一思索,保险起见,她变化了声线,问:“你就是王兆?”
王兆呵呵一笑,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天汉国大名鼎鼎的拈花落剑来了,看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封长清封大人了?”他说道封长清名字时声音用内力运着,声如洪钟,传的甚远。
果然。
亓官初雪低头一看,见封长清闻言,自德兴殿门前抬头看了看她的方向,回身拾起了刚刚掉在他身后的那一枚峥嵘箭。
亓官初雪心中一凛,这下误会可大了。
王兆微一摆手,十几个宫花护卫便跃起要来拿她。
她口中苦声遂出,拔剑而走,不敢停留。几个起落,人便已远离德兴殿,宫花护卫被远远甩在后面,然而王兆却始终与她保持着几丈距离,丝毫不急于她,也丝毫不缓于她。
她身形游走,关注着王兆的轻功和速度,并没注意方向,待注意力自王兆身上收回,再辨方位时,低头一看,竟然来到了圣人住的福麟殿前院。
忽的,她心念一转,停步问道:“我杀人时,出手必封喉,听过我苦声之人应当都变成了尸体,你又是如何知今日是我?”
王兆也收步驻足,他身形不动,笑声随风:“本来确实无人见过你,但你此去灵洲城、平洲城、英洲城,动静可是不小,又助那澹台师秀建叛军作乱,没少出力,几千叛军,可没见你出手杀死一人?”
亓官初雪闻言,心中泛起层层寒意,明明是义军,他说是叛军,这是要将澹台师秀定为乱党的节奏。
说话间,宫花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