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老板轻喊了声,“你再不吃菜就凉了。”
“哎。”
束年回过神,眨眨眼,“好。”
吃完饭已经七点了,束年慢悠悠的走到夜市。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很重的商业气息,说是点灯节,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摊位在卖灯。
束年逛了一圈,觉得有些无聊。
拿起手机,看了看信息。
哦,她老板还是没有消息。
太酷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老板“离家出走”呢。
束年笑笑,收起手机,准备回家。
周家。
二老站在离周倚不远处,把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儿子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周妈妈指了指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周倚,“要我说就是和小束闹别扭了。”
“嗯。”周爸爸点点头,“那他拿回来的是什么?”
“包啊,你不认识?”周妈妈无语,“送给小束的吧,还不便宜。”
“这是重点吗?”周爸爸微提起音量。
“不好意思。”
周倚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包发呆。
他有自己的房子。
里面有他喜欢的各种东西,手办,买的画和摄影作品,自己的照片。
但周倚总觉得很单调。
他每个周末都会回一次家,父母把家置办得很温馨,每次回家都会有一种明晃晃的感觉,不适但适应。
他回来就会陪着爸妈出去玩或者在家里做顿饭。
他做饭挺好吃的,束年也尝过。
他还在束年夸张的表扬下还对她开着玩笑说退休了可以开一家餐厅。
束年在他们家还有一个房间,布置得很符合束年的审美。
尽管束年一再推辞,周爸周妈装修的却很开心。
周倚也没说什么。
他家前院有他和束年一起种的花草,一起买的装饰灯,秋千椅。
他喜欢和她一起买东西。
于是他撒谎骗她,说他爸妈的要求高,看不上他买的东西,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去买。
束年对这种事从来都没有推辞,尽管她手头上还有点工作。
“我回家收个尾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
于是周倚就这么默认了。
至于她回家加班到几点,他并不知道。
他家的后院还有他和束年一起亲手种的一颗樱桃树。
他现在还清晰地记着束年搬小树苗的样子。
“老板快起开!”束年动作夸张地举着一根很轻的小树苗,“我最擅长这个了。”
不过培土,简单的修剪,打扫卫生都是周倚一个人完成的。
最后,束年抢过周倚手中的水壶,殷勤地说。“老板,还是我来吧。”
周倚抿起嘴角,“好。”
今年是他们种樱桃树的第三年,它早就结果了。
周倚皱起眉头,仔仔细细的回忆着这三年和束年的点点滴滴。
他不清楚束年是否真的开心。
因为她在他面前情绪真的太多变了。
工作不顺利时的紧张和倔强,谈成一笔大生意时的欣喜和骄傲,平常在工位上的各种奇怪情绪。
不对。
周倚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暂时不要工作时的她,他努力地想回忆起生活中的她。
他想起了哪一件呢?
是抢到演唱会门票尖叫后兴奋地拉着他在公司楼下跑了一圈,还是尝试新口味饮料踩雷在他面前吐槽的模样,又或是给他庆祝生日。
他又想起那次他和她在公司为了加急项目加班到九点。
他俩围坐在总裁桌上,谈论着项目细节。
其实那天周倚还是有点小感慨。
家里早已准备好饭菜,爸妈说多晚都会在家里等着。
他对束年说,“对不起,又让你陪我加班了。”
束年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老板,你今天收到礼物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爸妈的祝福和红包,收到了兄弟珍藏的手办,还有一些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他生日的合作方的祝福。
但束年离他很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问的很真诚。
“当然,没有。”他又对她说谎了。
周倚有些心虚,他其实有亿点点好奇束年给他准备的什么礼物。
“你送我什么?”周倚移开视线,盯着电脑,看似随意的问。
“没有哦老板。”束年不再看他,整理起手中的文件,“别生气老板,我只是没想好送你什么。”
“哦。”周倚淡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