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声间,上课铃响了。
“这节课自习啊,你们最好把梁老师发的试卷多少都写一点。”侯雪宁走到讲台上说。
“班长,你写不写?”
讲台下许多的人起哄,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关你们什么事?都安静点。”侯雪宁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人说着。
“那不行啊,你可是'数学之父'!”
“行了,我安排一下值日表。”
没有人愿意安静下来听侯雪宁说话,面对他们的调侃,侯雪宁脸上还是挂着笑,但台下的钟灵疏看得出来,她其实有些难过,因为她的性格无法让人服气。
钟灵疏看着讲台上依旧笑着的侯雪宁,又看向侯雪宁座位前面低着头写试卷的江池砚。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环视着:“能不能安静点?你们又好的到哪去?真以为自己考上个高中在这混混就能上大学了?”
钟灵疏在那几秒的注视里,无比期待他的制止,幸好,他真的站起来了。
后来钟灵疏才意识到,这个人是多么的勇敢。
江池砚坐下,不再多说。话音落,10班内霎时间鸦雀无声了。
几秒后又听见小小的嘀咕声:“他是什么官呀,管的这么宽。”
侯雪宁在台上,从江池砚开口时就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坐下才恍然回神。
侯雪宁收回目光,也不再笑着,很认真的看着讲台下的人开口:“值日表放在讲台上你们没几个人来看,这几天卫生都没有弄好,班级量化分已经扣了好几次了,秦老师很生气。”
“我把值日表念一遍,你们自己记住了,如果秦老师再收到扣分条,会找相应的值日生麻烦。”
“最后,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服气我这个班长,觉得我配不上这个职位还喜欢耍官威。我想说,这个位置,是你们当时都没有想要去争取的,既然我得到了,所以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我确实做不到所有人的满意。”
侯雪宁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时钟灵疏注意到,在侯雪宁开口说话的瞬间,江池砚就停止了手中的笔,目光也跟随着她。
侯雪宁回到座位,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趴在桌子上,头埋在双臂里。
班里也不再闹哄哄,只剩下极少数纸与笔的交汇声,良久过后,大家似乎渐渐被这声音感染,也开始做起了试卷。
“灵疏,我这个班长是不是做的真的很失败?”
钟灵疏写着试卷,忽然听到侯雪宁闷闷的声音,停下了笔。
只是钟灵疏没有安慰过别人,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没想好如何去安慰她。
钟灵疏没有回答,侯雪宁也似乎没有期待得到她的回答,仿佛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戳了戳前面的人的背。
“刚才,谢谢你。”
江池砚的身体明显顿了顿,然后说轻轻说了声没事。
“我觉得你挺好的。”
然后钟灵疏就看见,江池砚又转身过来说。
侯雪宁抬起头,望着他的神情:“这你都听到了?”
“你以为,可是时时刻刻……唔唔!干嘛啊你!”
江池砚还没开口,他旁边的男生倒是扭过头来抢答,不过说到一半就被江池砚捂住了嘴。
“什么意思?”侯雪宁又看看江池砚的同桌,李渊。
李渊扒开江池砚的手,“什么意思我就不说了,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李渊说完,又接受到江池砚一个眼神飞刀:“啊,行了行了江哥哥,我不说了。”下一秒江池砚就把李渊的头强扭回黑板的方向。
侯雪宁又扭头看向钟灵疏,“你听懂了吗,什么答案?”
钟灵疏:“我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好吧,我都要听不懂你们说话了。”
钟灵疏笑了笑,“他说的没错,雪宁,你确实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有时候会有点小错误,但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侯雪宁眼睛有些红,似乎是刚刚哭过,听到钟灵疏的话,抱住了钟灵疏,小声的笑着说:“谢谢你,灵疏,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啊。”
钟灵疏愣了一会儿:“有吗?”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吗?”
临近中午时,两节自习课接近尾声。
窗外的蝉声格外的大声,教室里不知是谁开了电风扇,呼啦呼啦的风声掩盖了纸与笔的“唰唰”声。
这时,教室的前门突然被敲响,10班里一大半的人都抬起了头,女生们突然压低声音惊呼,男生们则是等待着那人的下文。
她只听见他开口:“打扰一下,请你们班的钟灵疏同学出来。”
钟灵疏听到许多声音,也抬起头看。待她看清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