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
可是我却感觉到他,而他显现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以他的眼睛在看,以他的耳朵在听。
他张开眼睛,内室空无一物,非常寛大,雕塑精致的木窗户紧闭,双开棕色木门紧闭,四周有淡如轻烟的薄雾,一切似真非真。
他悠悠的站起来,淡青色的宽袖轻轻的往上一挥,眨眼之间,我透过他耳朵听到轰耳欲聋的雷鸣,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他来到一个圆形空旷的广场,地上铺着不规则的纯白石砖,隐隐散发着微亮的莹光,广场正中间有一条黑亮的擎天巨柱,若有三抱之粗,直插上天上巨型厚黑的云层,黑云分布在巨柱之上三尺的范围内。刚来时听到雷鸣闪电,便是来自于此处,黑云犹如怒吼的巨兽,不停的向天雷柱发放强劲的雷击。
我感到他突然全身紧绷,双放在胸前极快的捏了一个繁复的手印,一道白光射向了巨柱,一道结界包裹了整支柱,雷击在结界时发出极大的亮光然后消失。
他背负双手,如离弦的矢箭般射弹射到柱前停下,巨柱前的站着两名穿着白银盔甲的守卫连忙下跪相迎,他们似乎喊了他的名讳,可是刚好被雷声掩盖。
他没有理会守卫,只是眉头深锁更深,嘴唇抿得死紧。
透过他的视线投放之所在,巨柱上有一名白衣女子被两条如臂粗的白银链交叉的捆在胸前绑在巨柱上,她头颅下垂,似是已经昏迷,金发凌乱披散,白衣裙破烂不堪。
他举起食指轻轻的朝白银链隔空一点,两条交错的白银链啪一声断开,白衣女子如垂柳般飘于半中,雷击仍旧不停的打在结界上,并出无数碎光。
他正往前飘进结界,一道雷想正巧打在他身上,他伸手张开手掌将雷击接住,再随手劈到地上,白砖的广场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他进到结界将白衣女子横抱起来,眉头锁得更紧。
两名守卫被身前巨大的坑洞吓得呆了,他在半空俯视两人,语调低沉严厉:“告诉他,我的徒儿,我自己管教,用不着他多管闲事。”
两名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瞬移到一间房间。
房间正中央放置了一张棕色木架床,旁边有一个原木雕成的矮几,几上有一套看似透明却又散发七色彩光的茶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房间两侧窗户大开,通室明亮,白色床帐随风飘扬。
白衣女子被放到晶莹剔透的青玉枕上,双目仍旧紧闭,面无半点血色。
我望着金发女子,依稀觉得有点面善。这时远处传来焦急的叫喊声,不断的大叫着师父,似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他衣袖挥向大门,木雕大门缓缓打开,那名正在叫喊的的男子也刚好经过此处,看到了他。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璇儿她??”年轻的男子急步跨过门槛进来,在看到床上的白衣女子后就噤声了。
“我迟了,她神识已灭。”他微微回首望了眼满脸错愕的徒儿,又转回去望着白衣女子的容颜,语气无半点情感。
年轻男子身穿白长袍,交领有金刺绣,发束乳白玉冠,腰系玉带,与床榻上的女子穿戴差不多一样。
“丹桑,替我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他转身坐在地上,同时两侧的窗户自动关起来,他又捏了刚才那个复杂的手印,一颗白光轻悬在他的掌心,掌心向上轻送,白光如钟鼎将木架床整个罩住,飘飞的床帐也欣然垂下。
“知道,师父。”
丹桑领了师命,便离开了房间。
他走进了结界之内,盘腿坐在白衣女子的身侧,面对着门口,脱去了上半身的衣裳,□□上身,食指与中指合起瞬时并发出银蓝色的利刃般的火光,他将火刃指向自己的心胸,缓缓的划了一刀,我同一时间感到难以忍受的剧痛,闪着金色光芒的血珠一颗颗滑到淡粉色床上,再化成了金色碎光飘散四周,徐徐的消散在空气之中。
他将手伸到伤口处,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心的位置蔓延全身,我顿然感到比死还难受,他咬紧了牙根,全身发颤,却没有哼出半声。
他在伤口处掏出了一颗发出金光的物体,血珠一路的滴到床上。
我望着金色的发光物,心头突然一震,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是他的心。
发出强烈金色光芒的心,隐约还能看到当中的发亮的血色。心悬浮于他的面前,他继而合起双掌,放于胸前,开始吟诵咒文。
心在半空中旋转,越来越快,血珠四溅,碰到结界变成了金色的碎光,结界顿时金光闪烁,炫目逼人。
一会儿,从心上方凝结出两颗晶莹血红的小珠,闪着无与伦比的鲜红光彩。
那一刻我只觉得美丽极了,往后才发现它的熣灿耀目,在这天上人间是没有任何尊贵的宝石可以媲美。
心回到原来所属的位置,伤口在一瞬间复原,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掌心放着两颗仍散发淡红光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