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鲛人,为什么要在冬天跑来山海村的涔水江里,晒太阳?
王大爷答道:“喔,那是你师娘放生在咱们河道的观赏鱼。”
?在说什么?一只鲛人?风姿绰约面相俊美看上去还有点神秘的东方风情的鲛人,是观赏鱼?
王大爷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我是没看清那鱼长什么样子。但是你李奶奶胡大娘张大娘……哎呀反正就是村子里的姑娘大娘都经常来河岸边看观赏鱼啊,还给投喂了不少吃食……”
“啊,不过”他疑惑到,“倒是我那几个一起下棋的老伙计们好像不太喜欢这条鱼,经常嘟囔什么世风日下之类的。”
“鱼嘛,大点也没啥,咱这河道也挺宽的,不知道跟什么风什么日有什么关系,影响到风水了?”
他沉吟道:“要不把太琅那小子的雕像请到河边镇镇邪?”
无语凝噎,叶子潇真的是无语凝噎!师娘把鱼放在这里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美男鱼什么的!设定真的很萌啦!!
叶子潇不由扒拉开气势汹汹挡在自己面前的渊岳,笑吟吟地问到:
“鲛人阁下,静娴仙子是我师娘,我想问一下,二位是有什么过节吗?为何她会把您放在我们山海村?”
鲛人抖了抖自己硕大的尾巴,撩拨得大橘沉醉不已,爬在鱼尾上东嗅嗅,西嗅嗅,跟吃了猫薄荷上头了似的。
听到静娴的称号以后,他明显的兴致不高的样子。
他慢吞吞地回复道:“喔哟,是静娴那女的的徒弟啊。也没什么,我为寻一故人而来。”
谁是你故人?山海村一水儿的老头老太太,偶有几个凡间的小孩子,也会在成年后早早地送将出去,难以回家。若不是有渊岳这个大杀器,她也是飘摇在四海的无家之人。
鲛人沉吟道:“是一个神交已久的故人。”
他突然间娇羞起来,整条鱼都扭来扭去,扭成一条扭股糖,看得渊岳都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了,眼见着有再度出手揍鱼的趋势。
鲛人羞涩地开口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啦,但是她每年会随水而下,给我送黄艳艳的花,那花甜甜蜜蜜的,格外香甜,会一簇一簇地叩响我在海底的房门。哎呀,你知道的啦,一开始也是很烦的啦,被人追求啊什么的。”
鲛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子潇,示意了一下旁边寸步不离的渊岳,格外会心地眨眨眼。
喔,被追求什么的?你哪只在淡水里被泡大的了眼睛看出来的?渊岳这俏模样,这身段,这气度,怎么可能追我一个矮冬瓜?
叶子潇看着这条冒粉红泡泡的恋爱脑美男鱼,实在是无法对接他的脑回路。只能悄悄地拉拉渊岳的衣角以示安慰:
“别多想,这鱼脑子不好,大概是海里跟河里的水质渗透压不一样吧,多余的水全灌脑子里了,你才不是喜欢我嘞,我就是…吸血鬼的黑雨衣,变压器的保险栓,下雨天的油纸伞,保护措施啦,你懂的。”
渊岳高深莫测地俯视着叶子潇,没好气道:
“你倒是想得开啊!还有为什么是吸血鬼?”
叶子潇理所当然:“吸血鬼长得帅呀!”
渊岳更加不能理解了“蝙蝠精有什么好帅的?獠牙吗?还是长得黑?”
这厢两人意念里窃窃私语。
那厢鲛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已经渐入高潮:
“我也曾想过,我会有一天,驻守在门后面,等到她再次送花上门的时候,我一定要冲出去,抱住她,哪怕她丑得像皱鳃鲨!我也会向她求婚!”
叶子潇,不由问道,“额,请问你是怎么确定是她的呢?”
一个鲛人从未想过的角度!
他怔了一下,不由沉吟半晌,然后紧紧握拳道,“没关系的!我们鲛人,可男可女!怀孩子什么的,我也可以代劳!”
但是,他一下子沮丧了起来,
“去年春天,我没有收到黄灿灿的花样甜蜜,夏天,也没有收到绿油油的叶状翡翠,哪怕秋天,我连红玛瑙都没有再拿到过。我就想,她一定是出事了,才不能来海底看我了!我就爬上礁石,托那个总是在我们海面上划着船在海面上冲来冲去的女的,拿那些礼物牟定了一下礼物的来处,然后我就被她丢到这里来了。”
他垂头丧气道,“她说如果运气好的话,等到春暖花开,我会看见她。但是如果见不到了,那可能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王大爷还在一旁听得格外投入,摇头晃脑:“哎呀,这王宝钏千里寻夫的爱情呀,确实是执拗而感人,适合雕琢那么一段木刻画,也能流传千古啊。”
“咦?可是我们村没有小姑娘啊?连俊俏的小伙子都没有。”
鲛人格外委屈,一边委屈,还一边拿出一罐好大的珊瑚罐子,把里面晶莹雪白的小颗粒往自己身上抹,“不行了,想哭了,本来就缺盐…呜呜呜呜…什么静娴仙子,全都是骗人的,说了我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