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过早饭,安娜看端坐在客厅着睡袍看报的顾天之心慌,订婚宴虽不如正日子严谨,也需得早早准备。只得衣帽间拿件衬衫暗示。
“阿天,这件衬衫如何?深蓝趁你肤色更靓。”
顾天之放低报纸抬眼,拍拍身旁位置,“阿姐最知我。”
安娜过去刚落座就被他攮入怀中,她轻轻推他:“衬衫会皱。”
“叫卡拉米再熨。”顾天之抓过衬衫就要扔,强按着安娜在她耳边又喘又舔。
安娜连连往后躲却又被他按在真皮沙发上,冰凉皮革激得她起鸡皮疙瘩,可她早已习惯顺从,只得侧脸求饶:“阿天,我仍酸得打颤。”
顾天之向来好哄,今日却不知为乜在这重要日子不肯撒手,更在她耳边淫词浪语:“阿姐酸时更紧致销魂。”
很快安娜胸前几颗纽扣悉数被扯开,晨光铺撒胸前叫她难堪。她无可奈何,只得说服自己叫他痛快了好赶紧走人。她在伦敦时甚少想起她阿妈,许是因返港,她仰着头承受他吻咬她脖颈,看着窗外紫荆叶,忆起少时屋后也是这样一株高大紫荆。阿妈做生意时,便将她关在窄小晾衣台,她也是如此听着屋内动静数叶片。
她手指倏地收紧,头皮细密酥麻,她阿妈自是打牌烂赌,连碗云吞面都煮不利落,自不是乜称职妈咪,可阿妈每次开工,不是将她锁起就是赶她走,马夫问她价,还被阿妈抄扫帚往外扫,叫马夫连连骂她怅鸡婆。
她如今到底是如她所愿荣华富贵,还是走上阿妈老路?
“夫人!夫人!”门口传来卡米拉声音。
安娜还未反应起,身上的顾天之便被顾陆之拉起,顾邓雅丽一把薅起她头发就往地上一摔!
“我早讲她是妖精,你们一个两个全然不信!” 顾邓雅丽自亲女去世攒起的怒火可算有了出处,随手抓起皮抱枕就往安娜身上拍得啪啪作响,“今日阿天订婚,你个扑街山妹贱到不识丑勾他不放!”
“阿妈!你莫打阿姐!”顾天之被阿兄拦腰抱住无法上前。
“阿姐?你仍叫她阿姐?” 顾邓雅丽哭骂着下手更狠,“你亲阿姐便是被她偷了命去!”
安娜抓着衣领,被打得发懵忘了躲,像要灵魂出窍,耳边顾邓雅丽的咒骂和顾天之的叫嚷都变得渐远……
直到顾天之咬伤顾陆之冲过来抱住她,“阿妈!你莫再打!”
顾邓雅丽自舍不得打心肝一样万般呵护孻仔,自己跌坐茶几痛哭,顾陆之皱眉看眼前狼藉,叹口气揽住阿妈肩膀,让她靠住,“阿天,去换衣。”
“然后呢?我跟你们走,去订婚!去哄宋雨瑞士旅行签单?等我返来发现阿姐早已被你们送人?”顾天之哭腔咆哮。
顾陆之表情一僵,阿天怕是在公司听到风声,他与老豆送安娜选港姐,捧她做艳星,自然也要用她为顾氏铺路。阿天订婚后便要与宋雨旅行,后续在伦敦结婚,新婚蜜月,拖上一年半载,宋雨大家闺秀,难道比不得这个以色侍人的物件?
到时,顾氏打入影业,宋家也得一全心全意待他女的佳婿,皆大欢喜。
“阿天,你听哪个胡乱讲要将她送人?又不是乜绝色,送谁愿要?” 顾陆之对他细佬属实无奈,“顾家又不缺她一口吃食,早与你讲,我知你钟意,只要你开心,无非多养爱宠一般。”
“你莫骗我?”顾天之被他阿兄唬住,今日顾陆之若好话说尽,他反而不信。他讲难听,倒叫他安心。
“骗你有乜好处?”顾陆之嗤笑,“洗脸穿衣!做正经业啦!”
顾天之也知今日这个婚无论如何他要去订,但他实不能让安娜离他太远,他死死抓她手:“我要阿姐陪我。”
安娜低头甚至想笑,顾天之痴线,她昨日刚被宋雨赏一耳光,今日便去她眼前示威?但想想要不是顾天之十年前绑架案真被吓出病,她这些年靠乜拿捏贵公子?真是成也谢他病,败也怨他病。
顾邓雅丽再心痛孻仔,也知不能在订婚日给儿媳添堵,刚想劝他,却被长头仔拦住。
“好,依着你,卡拉米!给安小姐洗漱换衣!”他蹲下同阿天商议:“今日总不能叫她与你同乘,我安排她在末位落座,不显眼,但保准叫你见得到,这样可钟意?”
顾天之见阿兄退步,也知不可得寸进尺,乖乖点头,强调旅行他亦不肯去。
当务之急是洪细佬听话订婚,顾陆之自然也应下,“好,你同宋小姐讲公司业要紧,忙完这段便补上陪他游玩。”
见顾天之不再反抗,顾陆之赶紧顾不得睡衣就把顾天之送上了车。顾邓雅丽唾她一口,也疾步跟上。
卡拉米扶她起,为她脱衣洗涮,套上白色衣裙,仿若她见她第一夜。她抬手看蕾丝衣袖,这件靓裙好陌生,阿天钟意她穿黑墨深色,她许久未穿这样素身白裙。她圆润指甲轻敲大理石台面,也许这是冥冥之中,上天告知她如十年前那夜新生,今日也该是她另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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