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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3)

崇应彪与殷郊各自站在阶下静待,谁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殷郊是将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崇应彪则是一门心思窥伺着殷寿的举动言行。

这个老贼已不再是大商不受重视的二王子了。他不用再隐藏野心与气魄,比从前更为舒展伟岸、也更为不可捉摸。只有殷郊这样的傻子,才会怀着孺慕之情,仰望着这样一个冰冷的背影。

“崇应彪。”殷寿没有先叫自己的儿子,反而对崇应彪开口:“你上前来。”

崇应彪自然没有错过殷郊眼中的失落,他故作得意地走上前去,不得不给殷寿下跪,掷地有声:“质子旅北方阵千夫长崇应彪,拜见大王!”

“起来吧。”殷寿摆摆手,面上依旧和颜悦色:“昨天,你救了寡人。寡人果然没看错你,你是我最有胆识的儿子。”

“崇应彪不敢!”你认儿子有瘾啊?

“尔等随寡人征冀归来,立下赫赫战功,理当受奖。寡人已下令,赐尔等玉甲金剑,升为王家侍卫,共同拱卫朝歌。再特赐你禁宫鱼符,从此以后,你就为寡人戍卫禁宫,辅佐太子。”

辅佐殷郊?是要我监视制衡他吧。崇应彪心知肚明,接过侍人端来的鱼符,郑重谢恩。

“殷郊,你要同崇应彪好好相处,将他当做你真正的兄弟,明白吗?”

殷郊也苦着张脸应声,显然是尚未适应自己的太子身份。虽然救了崇应彪,但他显然更想让自己的好兄弟姬发来当这个侍卫第一人,但碍于殷寿的命令,不得不与崇应彪共同进退。

而听着这明摆着膈应人的话,崇应彪了然,从殷寿登上王位的第一天,就已经在防备着自己的太子了。这举动无关殷郊言行,更无关姬昌卦象,仅出自于殷寿自己的心。

二人亦步亦趋,待走出宫外,又同时往左右各跨一步,泾渭分明。

殷郊越是不快,崇应彪越是想找事,于是他故意将鱼符握在手心把玩,晃晃荡荡,才肯挂在腰间,得意地感叹:“好东西啊,有了它,就能自由出入宫中了。”

“父王给你鱼符,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尽忠职守的。”殷郊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憋得耳根泛红。

崇应彪只当殷郊是替姬发不平,进而又挑衅道:“太子教训得是,我肯定,好、好、职、守,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把我踩下去。”

“没有人会踩你。”殷郊只是稳重道:“父王既然这样安排,定是认为你可以担当这份职责,我也这么认为。”

“这话谁会信啊?”崇应彪眯着眼反问。

殷郊驻足,转向崇应彪,忽然主动走近了一步:“崇应彪,从前不管相处得好还是不好,我们终归做了八年同袍,而今你为大王亲侍,我为太子,勠力同心既是父王的心愿,也是必行之道,就让我们抛去旧事,回到起首,一起守护父王与大商吧。”

“……”崇应彪无言以对。

殷郊从来都是磊落的,更没什么对不起他。天之骄子,本可以一直保持矜贵,却只为了殷寿一句假意的“辅佐”,选择与他主动示好。

崇应彪平视着殷郊豁亮的睛目,想起了那个在午门刑台上恨意滔天的死囚。那时候,殷郊尽管匍匐在他的足下,也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所以他打了殷郊一耳光,然后用鬼侯剑砍下了他的头。

如果不是被仙人打断,崇应彪那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将殷郊的头捡起来,扒开头发看看,他是否还在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而现在,崇应彪只能说,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

“殷郊,你当真觉得,大王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二人一心?”

“这是当然!”

“好吧!”

崇应彪向殷郊伸出胳膊,殷郊视之一笑,便要与他交握,却又听崇应彪道:“结盟不都要互赠信物的?你把鬼侯剑送我。”

“行,给你。”殷郊眼中流露丝丝不舍,随即慷慨一笑,随即又问道:“不过,你打算拿什么送给我?”

崇应彪反倒沉默了,他随口试探,殷郊却真愿意给。

可不待崇应彪答,殷郊已经将鬼侯剑取下,交到了他手上:“你慢慢想,现在先去试甲,改日你再将信物给我吧。”

握着鬼侯剑,崇应彪越发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了。

殷郊将崇应彪带到一处宫室,姜文焕、姬发和鄂顺早已穿好了典礼玉甲,正在兴奋地走来走去,很是臭美。当他们看到崇应彪手上的鬼侯剑时,都围了过来。

“殷郊,你把鬼侯剑送他了?”姬发难掩失落。

“嗯,贺他升迁。”殷郊难得机灵地没提“结盟”的事。

崇应彪看着姬发这沮丧的模样,更是通体舒适,他故意找事道:“是啊,殷郊都贺我了,你们也要贺吧,姬发,说句吉祥话来听听?”

“你!”姬发气得想要揍人,奈何玉甲华丽,却十分笨重,崇应彪几步躲闪开,姜文焕和鄂顺也来围他,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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