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种以身为饵的胁迫。
可阿喜却半点没听出来。她只是思考一会儿,然后拍着胸脯仗义道:“行,我答应你!一定把你父亲救出来!”
救父唉。阿喜的心中满是雀跃,凡人总是很在意自己的老爹,那么崇应彪让她帮这种忙,也是重视她离不开她的意思吧?结合妲己所说的“要让人爱上你就要变得有用”一说,阿喜只觉得自己离达成目的更近了。
而那不平常的一天,终于在崇应彪的朝夕戒惧中如期到来。
崇应彪依旧觉得申公豹不太聪明,正常人谁会将自己的头卸下来满天飞呢?更何况只一个术法便修行了千年之久,阿喜千年前定然比他厉害百倍,只是不知现在实力如何……
崇应彪又对自己不满起来。自从阿喜“表白”后,他总是反复想起她,又总是以己心为绳准,暗自度量着那些虚实真假,直至因求不到结果而焦躁,最后再后怕着提醒自己:别信,妖最会做戏了。
大殿之上,一道烁亮落在崇应彪所站之处,亦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迎向那炯然,却见昆仑弟子杨戬眉心的天目正对向他。崇应彪生怕被看出重生的端倪,粗着嗓道:“你看什么看?”
杨戬收回金光,欲言又止后,还是回护在姜子牙身边,待其向殷寿献上至宝封神榜。
一如前世,在申公豹的挑唆下殷寿还是做出了殿杀宫人的疯狂行径,姜子牙三人借故脱逃,崇应彪迎着一片混乱,抢在殷寿下令前大吼了一声:“你们站住!”
申公豹与杨戬哪吒立刻斗起法来,拂尘与绫绸缠斗,一黑一红,争相拉扯着一袭白衣的姜子牙。殿门徐徐闭合,哪吒一咬牙,干脆将姜子牙抛出大殿,而后与杨戬抵背而战,踏门冲殿,所及之处侍卫纷纷倾倒,金甲粼粼,如东风排浪般势不可挡。
崇应彪拔剑追撵而出,殷寿见状,只能道:“殷郊姬发,跟崇应彪一起夺回封神榜!”
待崇应彪成功跑出大殿,他心头大定,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要能够赶在这个时候出宫,他再与阿喜二人联手,一定能抢在殷郊与姬发前,拦住四个伯侯相会。
是而当崇应彪终于来到宫门前,他抬头望向那刚被抛到马上的姜子牙,以及坠在后头的殷郊姬发时,他立刻停下来,回身中气十足地呼唤道:“阿喜!拦住他们!”
“来了!”
阿喜从天而降,琥珀色的流羽在她两手之间凝形,化作一对沉重的玉钺。崇应彪眼前一亮,不曾想阿喜的执武竟是如此暴烈。
只是阿喜并未如他所想般飞降在殷郊与姬发面前,或是说,她根本没来得及。就在崇应彪呼唤出阿喜的名字后,那飞纵在天上的杨戬竟破天荒地回头看来。
而当他瞧见阿喜之后,那俊雅自持的面目上鲜见地破了冰。
阿喜自也瞧见了杨戬,她的战欲骤然熄灭,不复方才勇武,略退了两步。崇应彪不解,又催促道:“赶紧去啊,你在等什么?”
可阿喜已听不进去了。她花容失色,口中只轻轻嗫嚅了两个字,崇应彪没听清楚,杨戬却听见了,阿喜说的分明是:“水遁。”
“师兄!别发呆了!师叔都快不见了!”
“你且去!收着些力,切莫伤了人性命。”杨戬拍了拍哪吒的头,叮嘱道:“我马上过来。”
“啊?”哪吒仍是一头雾水。
杨戬转向阿喜化水逃窜的方向,将三尖两刃刀负在身后,道袍迎风猎猎,经过崇应彪身侧时,已全然融于水色,与阿喜般再不可见。
“水遁。”
天色彻底阴沉了,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水滴重重砸在崇应彪的肩甲上,他望向阿喜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眼中仅存浓厚的灰云。
也罢,他早已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崇应彪立刻翻身上马,牵缰出城,这些时日他早就将朝歌附近的大小要道都记得滚瓜烂熟,要想顺利拦住他的父亲,只能一往无前。
“什么人!”
苍灰色甲胄的护卫拔剑抵挡在车驾之前,目中满是戒备的冷光。崇应彪此时浑身已然湿透,重甲的冰冷正透过里衣,缓缓侵蚀着他的热温,他驻马横在车前,没有拔剑,而是解下玉盔上的绑带,露出面目,而后梗着脖子,一语不发。
“是何人敢阻挡北伯侯的车驾?”
很好,没人认得他了。
从前姬发总是在他们面前把弄那挂在腰间的玉环,说环便是还,是亲人牵念的象征,父子相认的信物,可崇侯虎没有给他任何信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使自己能够被家乡的人认出来。
他期盼自己被认出来,却只能用嘴干巴巴地提醒对方:“我是北伯侯之子崇应彪。”
“他说他是二公子……”
侍从小声议论后将信传入车中,车门应声而开,阴影之中,崇侯虎露出了满是灰黑须髯的脸:“应彪?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一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