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受怕,我今日算是开了眼面了。
她心中暗自念着,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父皇,这里刚刚太医也看过了,伤口都包扎过了,您就先回宫吧!”暻阳看着父皇一直忧心地坐在床边,回头望了望房门那处,又回过身来,“晚上我会和韩晖守在这里,您先安心回去吧,明日她醒了,儿臣立马着人通知您。”
见韩晖送太医去了,暻阳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满脸愁容,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那人只紧紧握着那只纤细的手,也不说话。
“父皇,您这样她也不能立马好过来。要是韩晖多心就要误事了!”他凑到那人身边,小声提醒着,“您还是先回去吧!”
闻言,那人又细细地瞧了瞧躺着的人儿,轻柔地将那只手放进褥子里,起身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慢慢移动着步子往门口去了。
次日,女子醒来之时,才微微起身,轻轻“啊”了一声又躺回去了。她隐隐瞥见那边正坐着一个人,似是睡着了。
片刻之后,相宜忍着疼痛艰难地下了床。她轻轻地迈着步子,近到那人身边时,被他一手牵住,“你,怎么起来了?”他看着那张已经恢复了血色的面容,将她轻轻地抱起来,重新抱回了床上。
“太医说了,你要好好将养,切不可乱动。”他细细整理好被角,眉头一直皱着。
相宜软软地靠在床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伤而已,无妨,有劳将军费心。”
听着她这话,韩晖的手忽地停住了,他只一时呆坐着,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相宜轻声询问着,“我伤真的没事。”
他忽地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对不起,那日没有帮你说话,”停了停,他又继续说着,“想起那日,我就觉得后悔。”
美人浅浅一笑,忍着被扯着的疼痛,终于还是痛出声来。
他连忙放开,一脸的悔色,急急道歉:“弄疼你了?我用力惯了,真是胡来!”
看着他这样慌张,相宜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轻轻靠在他结实的肩头,“其实,你会在意这件事,我觉得很高兴。毕竟,那样的情状,任谁看了,都会有所怀疑。”住了住唇,她又细声地问着,“你就当真没有怀疑过我吗?”她提着眸子,向上看去。
“没有,”韩晖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温声地说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言语间,他的眉色渐渐舒展开来,眼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陪公主逛园子,还……”她停了停,声音渐渐弱下去,“还那么开心……”
将军将她轻柔地推到身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道:“那日长公主强说,我也不好推脱。不过我只是跟着后面,顶多……顶多就帮她摘了枝花而已!”
“真的?”
“我发四!”
美人扑哧一笑,“你乱来!”
见她终于展了笑颜,他便也安心了。那眸子故作模样地上下扫了扫,“我可不敢乱来!”
闻言,美人脸颊处泛上两圈红晕,又钻入了那宽厚的胸怀中。
“那和好了?”
怀中的小人头上下摩挲着,一张甜甜的笑脸似是一点也藏不下伤口的痛感。
门外,男人靠在门边坐着,听见里面声音便连忙起身,又忽然放下了脚去,低头舒然一笑。停了片刻,他正要转身离开,不想迎面碰上一张冷冷的脸。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便拉着她下楼去了。
大堂中,空无一人,这几日因为先生受伤的事,闭门谢客,连茶馆的生意都不做了。
“你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她一把甩开那只紧紧抓住的手,冷着脸,“从昨日到今日,你一直忙前忙后,看上去……很是上心啊!”
那人转过身来,看了一会,挤出一丝笑容,“她是我朋友,她受伤我为她奔走也是应该的。”
韩毓冷笑一声,“朋友?那我兄长呢?对了,还有陛下,那副紧张慌乱的模样,我可是第一次瞧见!”她背着手,脸上不着一丝多余的神色。
“你兄长的事,我不便多说,”他顿了顿,看向别处,“父皇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会过多揣测。”
连宫里的太医都一批批的来,还需要揣测吗?兄长那焦急慌张的神色,还需要多说吗?还有你,朋友?那慌乱的眼神,几乎冻住的身子,还什么朋友?
韩毓一脸嘲讽的苦笑出声,“呵呵!你这么说话,你自己相信吗?”说罢,她又摇了摇头,定住看向他,“你喜欢她,对吗?”
“……”
见他不言语,她只轻轻笑了笑,越过他出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王只苦着脸色,一脸漠然地看了看四周,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他定神看向外面一片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