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过了盛夏便是立秋,渐渐的中秋也快到了,宇文成思虽然着手在各处盘歌舞坊、娼妓坊、建立谍报系统,所幸这些事情是做熟了的,不怎么费心,仍然有些空余的时间,现如今宇文成思也不需其他人督促,也知道读书了,一日日的,过得充实,不仅读书,桂花开了,飘香十里,宇文成都院子里有桂花,宇文成思兴冲冲地做桂花糕、桂花粥。桂花糕依然甜的发腻,宇文成都吐槽过两回,宇文成思不改,宇文成都就算总是吐槽太甜了些,也还是每日都要吃上一个。
宇文成龙果然从司马氏接回来了,说起来也是奇怪,武功文采都不好,什么点茶下棋捶丸马球却都是一把好手。本来宇文成思以为,父亲定然会责令宇文成龙修一修文治武功的,岂料要接宇文成龙回来的是他,接回来不管不顾的也是他。
八月初的时候,晋王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既是长子又是嫡子,晋王取名为昭。
自从宇文成都做了禁军大统领之后,杨玉儿进宫就更勤了些,大统领的差事清闲,除了晋王安排的事情,宇文成都有许多的时间都分给了杨玉儿。更有甚者,遇着像值守巡查这类事情,宇文成都便极其潇洒地丢给成思去做,自己倒是逍遥。
每年的中秋节北平王都是一定在京城的,所以八月初的时候,北平王罗艺,其长子罗松、次子罗成都随着进了京城。尤其是长子罗松,流落在外多年,皇帝听闻这个孩子回来,也着急着想要见上一见,又听闻罗松文章武功都不错,尤其是武功,小小的年纪,竟然直逼其父。
宇文成思又央求哥哥带着去了几回一品居的上三层,果然不同凡响,每一回的菜色都不一样,有的精巧,有的随意,精巧有精巧的好,随意有随意的豁达,连茶品果子也是一流,只是宇文成思还是觉得,说起来茶品,还是晋王府的牛乳茶是最好的。
宇文成思性子活泼,跟着罗成在京城里浪久了,知道的新鲜玩意儿也多,短短数月,琼花和蕊禾两位公主都十分喜欢宇文成思,日日拉着宇文成思耍。几个人年纪都相仿,宇文成思也是个爱热闹的,几个人感情好的跟一个母亲生的一般。
皇帝给陈宣华赐了一支九凤珠钗,举国哗然,更有言官死谏,以为大大的不妥当。九凤的仪制,自然只有皇后能当得起,赐给一个妃子,还是亡国的公主,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不过皇帝是下了决心要宠爱陈宣华,竟然下旨逼死言官,举国上下,万马齐喑。不过这件事不关宇文成都和宇文成思什么事,没有开口的必要。
不过陈宣华得了九凤珠钗之后行事更加张狂,倒是刻意为难了宇文成思两回,宇文成思不与她计较。倒不是宇文成思心胸宽阔,而是实在不能计较。其实,只是未到苦处,真的到了为难的时候,世上还有什么苦是咽不下去的呢?
不知陈宣华与晋王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中元节放灯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出言相辱。宇文成思猜测,大约是因为陈宣华是晋王带回来的吧,他抓了她,从此她成了一枚怨恨的棋子,在这场争斗中沉浮。
北平王告病,不过皇帝急于见到罗松,便由罗成领着,进了皇宫,拜见君王。宇文成思正当值,虽然早就听说了罗松与罗成要回京的消息,真真正正在皇宫里见到了,还是惊喜。宇文成思愣了愣,拱手为礼。罗成的声音浅浅淡淡的,说不出的好听:“好久不见。”宇文成思含笑道:“是否陛下召见?”
“是啊。你每年都会酿酒做桂花糕,不过父王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我这个做儿子的,也理当侍奉跟前,暂且抽不出时间去瞧你,不过桂花酒桂花糕你得给我留好了,我过些日子去你府上寻你。”宇文成思眉眼盈盈:“好,我等着你来。”
罗松笑道:“既然有佳人相约,去便去吧,父王跟前有你哥哥我呢。”罗松与罗成容貌相似,不过瞧着更加老成些,看不出喜怒。只听这一句,宇文成思心里一紧,果然不是善茬。宇文成思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罗成不大明白这些争斗,也不知能不能斗得过罗松。这位是摆明了要叫罗成离北平王远一些,宇文成思打岔:“这都是少保的家事,卑职不好多言,既然陛下急着召见,不如赶紧去吧,免得陛下等急了。”
罗成笑道:“不妨事,陛下恐怕也要先处理完了朝政才有时间见我们,在这里磨蹭一阵也无妨。”宇文成思不悦,他们三个相处,怎么着都是尴尬,她这是为罗成找台阶,罗成这个憨傻的,却听不出来。
“宇文成思!”一声吆喝出来,宇文成思向后看去,竟是晋王,于是赶紧行跪拜大礼,罗松罗成亦一一问安。怪得很,平日晋王几乎不等宇文成思行礼就让她起来,今日却没有叫她起来,宇文成思只好跪着。她以为是晋王忘了,偷偷抬头看时,晋王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隐有怒意。宇文成思心道不好,赶紧又低下头。
晋王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宇文成思,笑着与罗松和罗成寒暄:“早先就听闻北平王长子找到了,文章武功都好,今日一看,也是知足的美仪容,不让邹忌。”罗松从前没有见过皇亲国戚,如今却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