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一定要看着陛下喝完了。”皇帝叹了一口气:“朕还以为她姿态绵软呢,搞了半天,还是心里存在一口气。”赵明道:“思婕妤性情刚烈,也不是那么容易绵软的。不过依着奴看,思婕妤既然给了陛下这个,心里也应当是存着好意的,毕竟陛下如今须得调养,良药苦口嘛。”
皇帝虽然“嗯”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不太信。恰逢皇后过来了。皇帝稍稍犹疑了一下,外面风大,天寒地冻的,就让皇后先进来了。皇后盈盈施礼,也瞧见了这玩意儿,才道:“这是什么?”
皇帝一把抢过来了,才发觉自己失态,又讪笑:“这是近日御医给朕开的药,实在是难吃,朕还想着要不要丢了。”皇后柔柔地劝:“陛下龙体紧要,可不要学稚子任性,要乖乖吃药才是。”皇帝苦着脸,不情不愿地喝下去。没有惊喜,甚至比想象的更加难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宇文成思既是女子,也是小人,认命吧。
皇后缠着皇帝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才得以脱身。不过脱身做什么,皇帝又犹豫了。想来想去,皇帝还是走向了宇文成思的寝宫,虽然怂,不过还要自己给自己打气:他是皇帝,怕什么?
宇文成思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就靠着桌子睡着了,平日总是张牙舞爪的,睡着了轻微地打着呼,却显得有几分娇憨。皇帝本不欲打搅她睡觉,不过刚过来,宇文成思便睁开了眼睛。他不奇怪,这是动物的本能。宇文成思在南境曾经捕猎,路遇恶虎捕食,虎有数只,而彼时宇文成思与林峰走散,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宇文成思周游其间,各个击破,最后虎死,她活。除了清醒的头脑、缜密的谋划,宇文成思能活到现在依靠的最紧要的东西,还有作为动物的直觉和本能。
皇帝问:“你今儿早上给我吃的是什么?那么难吃。”宇文成思抬眼看了皇帝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毒药。”皇帝很有风度地没有掉了手里的点心。他缓缓将点心放下,靠近了宇文成思,问:“当真?”“我骗你作甚?我是一个实诚人,从来不骗人。”信了她的鬼。
宇文成思正色道:“万一你哪一天被人下了毒,这东西可以先护着你的心脉,不至于当场毒发身亡。”皇帝警觉起来:“你又知道什么了?”宇文成思看了他一眼:“直觉。”得了,又开始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