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回答道:“只是问了思婕妤的境况。”皇帝又好笑起来:“林峰啊,思儿是相国的闺女,他要是想知道思儿最近如何,一来是可以询问思儿身旁的女官,而来也可以来见思儿,你许久不在思儿身边,问你做什么?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哦。”
林峰一时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下定决心,不能说。说了,就是要将宇文成思拖下水了。皇帝漫不经心地问:“江都有行宫,是为了行宫的兵力布防图吧?”
林峰一时震惊,竟忘了答话。皇帝忍不住道:“你在思儿身边跟了那么久,思儿于你算自己人,朕可不算。难不成还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吗?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让人容易揣测。”林峰低下了头。皇帝笑道:“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从北地过来的兵都到了江都朕才知道,可见即将到来的宫变一定是宇文氏父子的合谋,可是在运河之上,船队又长,又是由潘爽亲自负责,宇文成都已经不问禁军防备之事多年,运河之上军队难以展开,再贸然动手,于他们而言并没有胜算。不过就算是选择在某一处的行宫动手,也是需要布防图才能轻易攻破潘爽的。宇文氏父子自己拿不到布防图,思儿也不会给他们。总负责的是潘爽,你这一向不是跟着潘爽做事吗?相国召见你是为了什么,又不难猜。”
林峰忍不住问:“陛下怎么就知道,婕妤一定站在陛下这边呢?”皇帝看着他,似笑非笑:“朕自然不确定,不过相国既然去找你了,就说明在思儿跟前一无所获了。”林峰直视皇帝:“说到底,你还是不信她。”皇帝淡淡地说:“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林峰也笑起来:“是,是做臣子的僭越了,可是陛下,既然您的处境已经这样了,臣就再僭越一次,臣并不是选择了陛下,而是因为思婕妤选择了陛下,所以臣愿意选择陛下,只是因为臣不愿意与思婕妤为敌,就这样。”
皇帝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却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他说:“你错了,我不值得。”林峰心里知道这句话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宇文成思,尽管成思此刻并不在。
林峰问:“陛下,需要臣去调兵吗?”皇帝摇头,慨叹道:“事到如今,已经无人可用了。宇文成都在军方的威望太高,朕就算调兵过来,除了潘爽手上的嫡系,其他的未必肯听朕这个皇帝的。何况,”“何况什么?”
皇帝踱了两步,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决然道:“何况朕也不想放手一搏,林峰,你已经跟了思儿九年,可是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多个九年,或许朕的时代就要结束了,可是对你来说,你还有很多的选择。还有思儿,思儿还那么小,还是花一般的年纪,朕也希望,她还能有以后。林峰,朕要你,叛了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