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本来想要辩解的话又咽了下去。
皇帝道:“先坐下吃点东西吧,成思你不要饿着朕,月牙也一起用点儿,小将军府的菜品听说很不错。”宇文成思看了皇帝一眼,苟月牙唯唯诺诺地坐下。宇文成思看着刚刚被楚服等人捧进来的二十四品菜肴,突然觉得自己画蛇添足,因为皇帝的食案中间,摆着一盘硕大的青鲢。
皇帝问:“这鱼是哪里来的?”“回陛下,是从府内月牙塘里捞起来的。”苟月牙一听到“月牙”两个字,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宇文成思见她吓着,又解释了一句:“园中有池塘形似新月,都叫它月牙塘。”宇文成思看着苟月牙发白的脸和惊疑不定的神情,叹了口气,“先用膳吧,陛下。”
皇帝慢慢吃完了饭,道:“朕想在这里睡一会儿,你找间屋子。”虽然查案子很重要,但皇帝虚羸的脉象告诉宇文成思,这会儿让皇帝睡个好觉也很重要。宇文成思道:“陛下要是不嫌弃的话,臣的闲云阁给陛下休憩之用吧。臣平日都是在东面的,正好内书房在北,臣就在边上的暖阁里头,陛下若有事吩咐也极便捷。”
宇文成思焚了点安眠的香,又备了一碗助眠的汤药,看着林默在周围布防妥当,才提着剑进了暖阁。
“说吧,现在说的话若有不妥当不算欺君。”
苟月牙道:“卑职只是拿到了曹刘氏的耳饰,竟未能细想,如今得将军点拨,果然是很有疑点。”
“说下去。”
“如今也只有这些了。”
宇文成思看着苟月牙,道:“难道不是应该顺藤摸瓜吗?你是在哪里、如何得到的这耳饰?什么人给你的?”苟月牙支吾起来:“只是在黑市上买到的,至于卖给我的人,天黑了,卑职记不清模样了。”
宇文成思皱眉:“你自个也不想想,我能信你这番话吗?且不说怎么就能找不着人,记不清哪里的,总有个大致的地址吧?若只是寻常买到,怎么会想着要问一问是不是失踪女子的东西,失踪的女子那么多,还恰好就一下子找出了是曹刘氏的。”
苟月牙不语。宇文成思放缓了语气道:“你是怎么查到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官居二品,况且陛下已经知道是你查到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和你争功?”
苟月牙急急解释道:“卑职本来就是来寻高大人的,有了线索,告诉您或者高大人会有什么不一样?卑职又不知道陛下在您府上,如何有争功之心呢?”
宇文成思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若说出来,我或许还有法子,你不说,你自个儿有多大的手段?”
那苟月牙泫然欲泣,却咬紧牙关。宇文成思不想强逼于她,只好叮嘱道:“注意安全,你先回去吧,有进展或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找我,只要带着能证明你是京兆府公人的公文就能直接进我小将军府的大门。”
苟月牙感激地对宇文成思行了一礼,转头离去。宇文成思斜倚在暖阁门口,招招手让林峰找的好手过来,吩咐盯着苟月牙。因皇帝还在隔壁休憩,宇文成思不敢睡,便研究起了血色珍珠和曹刘氏的金珠。这金珠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宇文成思找了把锋利的匕首剖开,里面果然是铜,血腥气有些重,肯定是沾上了血液之后再擦拭才能留下这么重的血腥气。宇文成思侧身躺下,金珠全部沾染血迹或许是因为脖颈被划开,血液喷射而出?宇文成思抬起金珠,发觉不仅仅是金珠本身,用来佩戴在耳朵上的连接之处隐有血锈,而血锈的位置非常高,几乎就在和耳朵的接触之地。宇文成思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她找了一对耳饰,对镜观察。宇文成思先是将茶水慢慢倒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方,却见茶水顺着耳饰流下,宇文成思不死心,咬破指尖做了同样的事情,但血液同样顺着耳饰流下来。
宇文成思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可能啊。要形成血锈,必然需要连接之处的料器在血液之中长时间的浸泡,但血滴是会落下的。因此血液和纤细的连接之处的料器接触时间相当短,即使曹刘氏被杀时并不是站着而是躺着,这么重的耳饰佩戴好之后,躺着时金珠也一定朝下,血液还是会顺着它流下去。连金珠与佩戴所用的连接之处都会沾有血锈,歹人攻击的地方一定是脖颈,血喷射不了多久人就死了,难道杀人的人还要等人的血都流成河,以至于使得耳饰浸泡在血迹里面有一小会儿才拿走吗?”
宇文成思又去看珍珠,细细观察之下,忽而发觉珍珠裂开的地方是分层的。也就是说,珍珠是一层一层长出来的。这种珍珠一般都是次等珠,因为珍珠生长周期极短,易得,分层的珍珠又难以打磨抛光。宇文成思印象中长安的确有一些养珠人,只是所得珍珠也并不全都是好东西,大多都是不够光滑、不够圆的次品。但经过打磨和抛光,就可以卖给不那么识货的人。而这种生长速度过快而导致里面会分层的珍珠只有足够圆润光滑的才能卖个好价钱,不够光滑不够圆的次品则会被做成珍珠粉用以敷面。
既然生长周期短是这珍珠的特点之一,那么高俊的猜测或许会有道理,血色珍珠和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