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过三五日,定然能把没有上报的水货商人都找出来。不过因为要调兵,我的私印是调不动的,官印还在家中,所以只能回去了再加盖。”
高俊点头:“也好。子时了,今日还要再探黑市吗?”宇文成思摇摇头:“今日且先不去了,我总觉得失踪的都是女人,而如果她们真的在黑市里,最容易被卖出去的地方就是烟花巷。”高俊微微沉吟:“将军言之有理,您去暗娼坊,反倒更容易叫人起疑心。我打算再去一看究竟。”
成思反对:“你周围没有可靠的打手,自己去太危险了。要不等先查清了水井和珍珠的事情,咱们再去。”
高俊想了一会儿,“也好。”
宇文成思微微蹙眉:“我总有些疑惑,苟月牙跟我说,那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曹刘氏还活着’,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奇怪,高大人觉不觉得?”
高俊仔细地咂摸了一会儿,认同成思的看法:“是有些奇怪。以下官多年的办案经验来说,歹人的下意识的言辞会反射出他当下的心境和默认的事情。”
高俊看向宇文成思,成思觉得他是已经有了答案,但还在鼓励和等待她的感觉。如果给人的感觉都差不多,误判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宇文成思想了一会儿,尽量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直观感受:“当一个人在说‘曹刘氏还活着’的时候,他是不是默认我们可能认为曹刘氏已经死了。”
高俊撑着额头皱眉:“一般来说是这样。抛开曹刘氏明明还活着但血迹已经污染了首饰这一疑点,那个男人在对苟月牙说‘曹刘氏还活着’的时候,默认的基础应该是曹刘氏本来是要死的。”
宇文成思兴奋起来:“乱葬岗!”
高俊苦笑起来:“乱葬岗我们一开始就查过了,别说乱葬岗,就是邙山也查过了,就连街头的乞丐尸首仵作都验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宇文成思叹气:“如果说曹刘氏本来是要死的,那在她之前被掳走的女人们可能凶多吉少了,有人死了,找不着尸首,这么多的尸首,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高俊不知道,只是坐下来开始翻看排查过一遍之后剩余的水货贩子的信息。宇文成思问:“你刚刚说,全长安涉及珍珠的水货商户一共是二十七家?能向酒楼供货,不以户为单位的大商家一共是二十一个?那这些大商家里面涉及珍珠生意的有多少?”高俊数了数:“十六家。”
“这么多?”
高俊叹:“能卖鱼,当然就能卖珍珠,卖珍珠利润还更大呢,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要自己养的,即使是白色珍珠,残次品也非常多,九成五以上的形状不好看,或是有瑕疵,根本无法用作首饰,所以卖珍珠一定要养珠的数量上去。只不过大多数做水货生意的根本铺不开这么大的摊子罢了。只要摊子能大到向酒楼直接供鱼,当然也足够挑拣出能卖出去的珍珠。”
高俊看了一眼水筹,道:“午夜了,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见那个胡商呢。”宇文成思笑:“您也是啊,虽然案子要紧,若是熬坏了身体,更无人能为那些女子伸冤了。”
还没等宇文成思踏出京兆府衙,有差役来报:“又失踪了两个女人。”成思的确是很累了,问:“怎么才报上来?”差役忙解释:“一个是周至县丞家的女儿,因到长安近,其姑舅兄弟大婚,那位县丞娘子带着女儿来的。丢了之后怕坏了姑娘家名节,一直不敢声张,一整天没回来,还是姑娘的母舅怕真出了人命,这才投案,两刻之前才来的京兆府。另一个是孙记绸布庄的老板娘,那位孙姓卖布之人也是方才发现其妻不见了。”
高俊问:“县丞家的姑娘是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其母舅还在京兆府衙否?那个绸布庄的老板娘又是什么时候丢的?”
差役道:“县丞家姑娘的母舅尚在府衙,孙姓卖布的投案之后就回去了。那位县丞家的小姐据说应该是今晨就不见了。至于详情,属下要不请其母舅进来说说?”
高俊看向宇文成思,成思颔首表示同意。高俊又对差役道:“去把孙记绸布庄的老板传回来。”
县丞小姐的母舅一进来,纳头便拜,高俊给看了个座儿,又吩咐上了盏茶,才问:“你是失踪女子的母舅?”那人连忙称是。
“你姓甚名谁,作何营生,家住哪里?”
“小人赵春生,家里是做蜜煎果子的,家住城南长鸣坊。”
“那位县丞小姐呢?”
“她本姓何,是周至县县丞何芳云的女儿,她的母亲赵氏是我亲妹妹。因小人家二郎大婚,赵氏便带着何氏来长安小住几天。”
高俊看了宇文成思一眼,接着问:“何氏多大?你家几口人?二郎什么时候成婚的?”
“何氏今年十四,已经许给周至县官家的侄儿了。只是他们家尚有大丧,要到明年丧期才过,所以外甥女才留到了如今。”
宇文成思听着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赵春生接着说:“我们家弟兄两个,一直不曾分家。我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