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来,却是为了解除彼此的婚约,思及此处,褚天光黯然的松开握剑的手,嘴唇狠狠一抿,从怀中取出当年母亲留给他的定亲玉佩,递给了鱼云影。
“明之哥哥?”枝头的些许阳光柔软的倾泻而下,碎影斑驳。鱼云影眼里有些怒意,也带着不解,如碧玉般的手指接过玉佩,等着他的解释。
脚下的影子,似乎随着她的怒气变得越来越浓。
“如今蛮军突袭皇城,长安已被困五日,援军却迟迟未到,皇上刚刚下令龙影卫无须再镇守宫中,令龙影卫率军出城应敌。”
褚天光垂下了头,顿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是龙影卫的指挥使,身负其责,一会就要走了。
他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迟疑了一会道:
“此去不知能否还安然回来,定亲的玉佩,你…暂时先替我保管……”
“要是我回得来,再过来取,如果回不来了,你就不要在等了。”褚天光凝视着她,细长的眸子里流露着不舍,抬起了手,似乎想抚摸下她的头发,迟疑到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咬牙转身要走。
“明之哥哥,你等等!”鱼云影慌忙上前拉住褚天光的袖子,焦虑和惶恐袭来,一瞬间要将她淹没。
她不明白,京城里都风言风语一直都说自己都未婚夫是个纨绔子弟吗,为什么摇身一变变成了龙影卫都指挥使?
“不能让他走。”鱼云影心里焦急的想,却一时语塞,许多话一下涌上喉咙,却卡在嘴里面,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眼看世子哥哥就要转身离去,她再顾不得矜持,就要追上去……
突然伸来一只有力的手,捞过她的腰,她脚下一个踉跄,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咚”的一声闷响。
“好了好了,别哭,没事了。”
少年的怀抱比上一次更温暖,带着一股淡而雅致的竹香。
鱼云影惶恐的心情一点点的被安抚,泪珠子却跟不要钱的一样一颗颗的越来越多,死命的箍住对方的腰身,不让他走。
“瑶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候,朝中需要精兵突围求援,皇上不得不让我负责此事。别怕,有哥哥在,京城会没事的”褚天光低着头,手脚笨拙的一边帮她擦泪,一边拍抚着她的脊背。
鱼云影也不回答,只是哭。
他本已经视死如归的心被这浓烈的依恋之情叫得心头发酸。
“别担心,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褚天光吸了口气眸色微暗,他也不扭捏了,用力抱了一下鱼云影,便狠下心挣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此时,城中的老百姓和世家子弟无路可逃,纷纷自发的组织起来做最后的反抗。城墙外还有三万多数的敌冦猛烈的攻城,战鼓声,嘶吼声不断传来。
宫城外,一声集结的号角声,平日里穿着布衣补丁的,锦衣华服的少年们齐齐换上一身黑衣齐聚一处,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龙影卫第一次全部集合,犹如一把把杀意冲天的剑,此时已经到了出鞘的时候。
一旁的皇宫大臣无一不被这股杀气震慑住,更无法相信的是,好几个眼熟的都是平日里遛鸟斗狗的纨绔,有好几个年纪大点的大臣都以为自己眼睛模糊了,使劲的揉眼。
这几个脸熟的不就是家里那些不争气的娃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几个刺头。
更别提他们的指挥使,惊得他们下巴都要掉下来,居然是大名鼎鼎京中第一败家子,成天被拿来当做反面例子教育家里小孩的褚天光!
此时,他们神色冷峻,目光坚毅,褚天光一声令下,龙影卫跟着他们的指挥使,踏着无谓勇往直前的步伐的向城门外的战场奔赴而去。
“轰轰轰”凶残的蛮军抱着重木不断的撞着四个城门,妄图想破开个口子。
此时,城门已经套上几根粗粗像手臂一样的锁链,门后被装着泥土的布袋和重物封住。
箭矢时不时从凌空掉落,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负责守住城门的五营统领陈武,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城门已经是长安最后的防线,一旦被攻破,国将不国。
“报!皇上有旨,长安各城门交由龙影卫接手,无关人等速速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黑夜中伸出一枚玄色镶龙纹令牌。
一群身穿黑色紧身长衫,手绑暗灰色银甲护臂的龙影卫四撒于城门之下。为首的是一名戴着黑色斗笠,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挎大马金刀,银色流云铠甲犹如浑身淡淡月光萦绕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陈统领”来人轻抬了下斗笠,露出了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
“你是……褚世子?”陈武迈着迅捷的大步走过来,瞥了一眼差点没把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这不是大名鼎鼎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