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都不愿再见武安侯一面。好在,走之前把褚天光送到了宫里给太子做伴读,在先帝眼皮下,恶人的手还不敢伸那么长。
“老爷,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呀,可别气到身子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俞莲一脸焦急的模样,一边拿着手帕给侯爷顺顺气,一边侧着头上下打量这个眼中钉的世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侯爷又在生世子的气了。
“你给我说清楚,老子……”武安侯还以为褚天光在胡说八道,正要恶狠狠的骂过去。
“真的要我在这说?好,去年年末,西街梨花巷里……”褚天光斜斜的扫了一眼挂在他爹身上的白莲花物件,一声冷笑正欲说下去。
“滚,马上给我滚!”不等褚天光说完,武安侯指着门口,仿佛一个漏气的皮球,在虚张声势的朝着他大声吼道。
“老爷,你”俞莲正准备要给武安侯上眼药,却被武安侯的怒火吓得戛然而止。
“没事跑过来这干嘛,大惊小怪的!”武安侯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神色崩得紧紧的往书房走去。
俞莲姣好的脸上控制不住的扭曲起来,一口老血闷在心里差点原地爆炸,连连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想起老爷近两年越来越少近她身了,听到刚才的话,心里不免迷雾顿起。
“呵,老不休。”褚天光嗤了一声,眼角都不给一个转身抽出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扇着出门去了,书房内武安侯是如何暴躁心虚暂且按下不提。
夜过三更,城中最大的酒楼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纱灯数盏,悬挂于庭下,珠翠填咽,秒若仙境。
“天光,江南那边赌坊传来消息,您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据探子回报,汴京城内的存义坊属于万宝庄的产业,后面老板确是秦逸,每逢月末,他就遣夫人去求见广信王的妾室白素,探子怀疑带去的是赌坊的账册。”
陆少羽刚从江南回来,懒倦的靠在檀木椅上,一边喝酒一边将收到的消息告诉褚天光。
“嗯,继续盯着,不能漏过任何可疑之处,还有没有其他消息?”褚天光撇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的吃着。
“还有个消息,最近出了个隐阁的组织,说是天下任何消息都能查得到,我们要不要去探探?”
“暂且按兵不动吧,到时候再接触看看。”
“好,我跟你说江南那边女郎可真漂亮,跟水似的……”陆少羽说完正事又开始做起来,没个正行。
他父亲礼部尚书,家里两个哥哥,他是家里最小的嫡子,生下来的时候经常生病,他母亲去求神拜佛,寺里的大师说要当女孩子养到七岁方可平安,刚好他家没女孩子,他母亲从小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导致他大了以后看女孩子的眼光非常挑剔,觉得都不如自己,拖到二十三了都没成婚。
“说这么多,也不见你带个媳妇回家”褚天光鄙夷的道。
“万花丛中过不香吗?不过你是被套牢咯,嘿嘿”陆少羽幸灾乐祸的,在他看来,自由才是他最爱啊。
“不和你说了,我得进宫一趟”褚天光拿到了消息也不耽搁,就要转身离去。
“没良心……难为我星夜兼程,风尘仆仆的回来,都不愿陪我多喝两杯酒再走。”陆少羽一副哀怨至极的表情。
“你可以去找赵城,他最近被他爹压着读书,急需你的拯救。”
“他,乳臭未干的跟木头一样,说什么都不懂”陆少羽呲了一声。
“……”
御书房内,褚天光正在向皇上禀报陆少羽带回来的消息还有江南那边的详细情况。
“皇上,七王爷求见”太监总管王公公走进来躬身道。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知道了。
“好了就这样,你近几日去往江南一趟,那边有你看着我才放心。”皇上让褚天光从暗门出去,转过头跟公公道:”宣他进来吧。”
一会,门外进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逆光而来,墨色锦绣长衫,腰束玉带,眉目隐约透出绝色,脸角透出的欣喜快要溢了出来,似乎碰到了一件极其高兴的事情。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古朴画卷,徐徐行步,端的是诗剑风流的大雅之气。
“皇兄,你看我寻来这幅天机子的真迹,这笔法细腻,栩栩如生,简直和真的一样,真是绝了……”七王爷沈星河神情一贯平和,此时似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眼炯炯。
“你啊,都快成画痴了,呈上来给我看看”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