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了这块令牌,大娘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激动万分,单膝跪地:“龙影卫花怜意见过指挥使!”
原来这位花大娘在先帝的时候就是龙影卫的暗棋,一直秘密潜伏在燕云十六寨中,暗中跟朝廷保持联系。
褚天光小时候刚进龙影卫时还受过她的教导。如今隔了十多年未见,直到褚天光拿出身份密令,她才把褚天光认出来……
褚天光亲切的把花姨拉起来,开心的对了一下拳:“花姨,好久不见您了……”
“臭小子,都长这么高了!”花怜意眉宇间充满重逢的喜悦,拍了拍褚天光的肩膀.又望向了鱼云影,眼神充满好奇:“这个小姑娘是?”
“花姨,她是鱼时安大人的女儿,你唤她瑶瑶就好。”
“小子,可以啊,未来媳妇儿?”
褚天光脸色微红的点点头。
“花姨,你身手好厉害!”鱼云影俏皮的从褚天光身后伸出个小脑袋,夸赞道。
“还说!差点就要伤到你了,你们来怎么都不说一声?”花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要不是小姑娘闪的快,她鞭子都快要抽上去了。
花怜意急忙拉过鱼云影的手,上下打量着看看有没有伤到哪了。
“花姨,没事,别担心”鱼云影掩嘴而笑。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像极了夏日里一汪清凉的泉水,波光粼粼。
花怜意看得一阵眩晕,暗暗叹到:“这绝世之姿,当真世间罕见……”
三人寒暄了一阵。
花怜意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你俩跟我来。”
语罢,带着两人走进了条山路,七转八转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崖。
崖高千尺,下面像是个深渊,黑乎乎的看不见底,凌冽的罡风像匹发疯的野马在山谷中穿梭着,刮着脸生疼,仿佛要摧毁踏平一切。
这鬼地方,不说人了,只怕连鸟也不敢飞过来。
花怜意只身向前,二话不说就往下跳去……
“花姨!”褚天光蓦的一惊,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住……
鱼云影急得正要把影子分出来去救人,忽然……
“瞎嚷嚷啥,老娘在下面,你俩下来小心点!”花怜意的大嗓门从下面传来。
原来看似深渊的山崖,下面十几米处有个小平台。
当然,不跳下来也是没法发现的。
平台旁边,有个洞口,刚好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宽度,外面杂草丛生,将洞口遮盖得严严实实。
走进洞里,豁然开朗,怪石嶙峋的石钟乳泛着莹莹白光,恍若另一个世界。洞内甚至还有条地下河,流水孱孱,不知流向何处。
“有一次我被人追杀,滚落了山崖,本以为吾命休矣,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发现了此地。
这个洞延绵十几里,地下河流出去的出口离长安城并不远,就在渭水与汾江的交叉口。你们正好可以从这离开。”
花怜意带他俩来到暗河旁边,河面不是很宽,一只小舟停在边上被绳子系着。
“燕云十六寨的当家都收到了广信王的飞鸽传书,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你们的命留下。
花姨之前并不知道就是你俩,但是你们此时在外,危机重重,燕云十六寨虽然也有我们的人手,但是要闯出去也是极为不易。
这几年南府兵将各个山头把控得严严实实,苍蝇都飞不过去。”
花怜意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俩。恨不得他俩现在马上就全须全尾的安全回到长安。
“花姨,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从你地界上消失了,广信王肯定会对你留心的。”鱼云影皱起眉头。此事这么明显,她并不想花姨受到牵连。
“放心好了,花姨好歹也是一寨之主,自有法子应付。”
花怜意正欲继续劝说。
“花姨,别担心,我有办法……”褚天光突然心生一计。
……
夜深人静时。
白龙寨议事大堂,一排排的火把烧的亮堂堂的插在人头做成的火把架上。
谁看到了,只怕都要吓个半死。
空洞洞的骷髅眼里透着深深寒意,阴森可怕,仿佛是恶毒的诅咒,即便是插着火把,也没办法祛散带给人的惧意。
要说燕云十六寨里哪个寨手段最狠,最凶残,白龙寨当居不让,毕竟其他的寨子大部分都是南府兵组成,白龙寨却是实打实的土匪收编进来的。
当年南府兵剿匪的时候,并没有对山里的土匪赶尽杀绝,相反,好几个穷凶恶极的匪首,还留了下来。
广信王思量南府兵以后有大用,血性需要补充,因此白龙寨里的几个头子都是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
此刻,白龙寨的寨主正在和手下大口的喝酒。
桌子上并没有肉,这么晚了,想吃到徐大厨的菜并不容易,得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