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云影的房间。
“去开门吧,莫慌。”桌上点了枝蜡烛,鱼云影凝神提笔正在写字。
“吱”的一声,门开了。
“啊!鬼啊!”在前面引路的小厮徒然看见门后面昏昏暗暗的烛光下,一个低着头的披着件长衫的女仆,脸上长了一块巨大的胎记,胎记上还有点点红斑,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外爬去。
饶是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的侍卫长,突然在半夜三更见到这样一张脸也禁不住心里发毛。
谁会想到,他们要抓的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个人闭月羞花的仙女,一个是丑若无盐的下人。
女仆看到一大堆官兵,似乎也被吓呆了,手足无措的退到门后,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没人愿意再看她一眼。
鱼云影泰然自若的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看向门口众人,一室的烛光仿佛都聚集在她身上,如梦如幻。
这又是哪来的神仙公子?
众人茫然……
“请问各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鱼云影含笑着往各位脸上转了一圈,声音里是不辨喜怒的漠然。
“公子,官府正在抓朝廷钦犯,现在要挨个房间的搜,请您多担待些”掌柜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解释道。
“如此,那就进吧。”鱼云影并不恼怒,微微一侧身,坦然自若的让开了。
侍卫长见鱼云影气度不凡,猜测她可能也是大家族里的公子哥。于是态度也好上了不少。他摆手让两名官差进去搜了搜,没一会,两人就出来了,摇了摇头。
“走!继续搜!”侍卫长声如洪钟,匆匆往下一间继续搜去。
压根没有人注意到缩在角落里的韩明雪。
……
很快,有人发现了落在楼下的布条和散落的饰物。
“快看,那边似乎有个影子跑过去了……”
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了过去,越跑越远。
韩明雪直到现在不明白眼前这个绝顶聪明的小公子是怎么帮她躲过这场祸端的,他只是简单的打了个响指,把她的包裹往窗外一扔。
总之第二天一早,她们在楼下用饭。听吃饭的客人们小声的聊着昨晚上的事情。
“那些官差打着火把在河边找到了一双鞋,也不知道抓的那个人是生是死。”
“听说那条河可深了,捕鱼的船家从来不敢下去游泳,说里面有吃人的水怪……”
“净瞎说,哪来什么水怪,是河底礁石多,很多暗流漩涡在水底下,平时看着河面平静,实际上人掉下去九死一生啊。”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抽着个水烟筒,呛悠悠的说道。
韩明雪不敢多看多问,昨日伺候她的嬷嬷和丫鬟们连夜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返回京城去回禀太后。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也挺好的,至少在家的阿娘不会因此受到威胁了。
“姑娘有何打算?”昨晚上韩明雪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隐瞒了太后和自己的身份,只说家中要拿她的婚事换取更大的利益,要她嫁给个大官爷,她没办法只能逃了出来。
鱼云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后的冷酷无情实在让她刮目相看。
“公子……,我,我能跟着你吗?”韩明雪怯怯的问道,“你看这荷包是我绣的,我绣花很漂亮的。”
韩明雪生怕鱼云影把她丢下,忙不失迭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红着眼跟鱼云影哀求道。
此时她也没了逢场作戏的心思,她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用耍什么手段,也不用看人脸色。
“你可会骑马?”
“以前在家的时候骑过,并不是太好。”
“吃完饭我有急事要赶路,你如果……”
“我可以的!”韩明雪还没等鱼云影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那……好吧。”
“谢谢公子!”韩明雪破涕而笑,虽然现在脸上还画着个丑陋无比的胎记,但是这个笑容却比当初矫揉造作的样子可爱得多。
鱼云影不禁手痒掐了掐她的脸,道“快吃,一会饭就凉了。”
吃完早饭,两人出了客栈,鱼云影接过客栈小厮牵过来的马,翻身而上,一伸手,将韩明雪也拉上了马,一骑绝尘。
晌午,慈宁宫。
“噼里啪啦”杯子摔破在地的声音从内殿里传出。
“怎么办的事!”地上是一堆玻璃碎片,滚烫的茶水泼在两个小丫鬟的身上。
刚烧开的茶水,很烫。
可是这两个小丫鬟此刻动都不敢动。
便是之前一脸凶相的嬷嬷,此刻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娘娘,听侍卫长说那河水很深,只怕雪儿姑娘也是有去无回……当务之急是和王爷的联盟,我们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富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