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两把,以玉簪束于头顶。
只见诺大的一个宫殿,里面分了龙凤两殿。地面由打磨的光滑靓丽的大理石铺设,地面上做了一块一块细长的石板,蜿蜒通向各个泉池,金线勾成的芙蓉瓣玉绫纱帘重重叠叠,宛若仙境一般。
入了角门,夏安领着宫婢早早捧着毛巾换洗衣物等候在那。
鱼云影浅浅打了个哈欠,屏退提灯的宫婢道:“你们都退下吧,衣物搁在外间便可。”
夏安领命,将衣物搁在外间榻上,便掩门退出。
鱼云影撩开镂花月门下的垂帘,继续朝里走,暖黄的灯火混着潮热的水汽铺面而来。
她将披帛搭在漆木架上,褪了里衣,身无寸缕的迈入水池中。
水波一层层荡开,满池碎光折射于她玲珑有致的身上,宛若一尾纯洁无瑕的美人鱼。
烛火在墙壁的灯罩里时不时的发出“噼啪”声响,光线明明灭灭,池面上浮光跃金,暗影浮动。
鱼云影泡在池水中,微咪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滚动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脖颈连同脸颊都泛起了热浴后的浅红,水珠顺着精致的眉眼流下,蜿蜒服帖的湿发给她添了几分芙蓉出浴的柔媚。
前世没有蛮国使臣进京结盟的事情,反倒是广信王和蛮王联手围了京城。然而这一世,蛮国使臣进京和亲,虽然结盟不成,但也和广信王撕开了脸皮。如果是广信王安插的棋子,他不会向蛮族通风报信,这只内鬼是谁?
难道是蛮国安插的人?
也不对,从得到消息到皇上下令,也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消息在宫中并没有传出去,而蛮国使臣天没亮就走了,说明当晚就收到的他们身份暴露的情报,这消息只能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是谁的手那么快?太后么?亦或是……
鱼云影抿着唇,忽的沉到水下,似乎想要把脑子里刚刚冒出来的想法甩了出去。
花瓣随波晃动,间或从水底冒出两串微小的起泡,破碎在荡漾的涟漪间。
不一会,从水中鱼跃而出,如丝缎般的长发紧紧的贴在皮肤上。
也罢,此处离西山山脚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距离太后行宫并不远,先去探探再说。
鱼云影打定了主意便踩着石阶上了岸,淅淅沥沥的水痕顺着她小巧的脚印蜿蜒的消失在殿门之后。
……
“老大,这是在驿站的火盆里发现的,烧了大部分,只剩这么一点了。”王平言简意赅,将搜到的物证呈上。
这两日龙影卫在驿站里里里外外仔细的筛查了一遍。除了在火盆里翻出了这块破烂的布料,上面仅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分辨不出什么。
还有发现在呼延烈门口上有一枚箭痕,留下的印子像是精铁铸造的箭头,这种箭头一般只有在达官贵人的府中才会用。
看来此人身份不低。
褚天光接过情报,想了想道:查一查这块料子,从宫里查起。”
在大火里煅烧却没完全烧毁,可见布料有一定防火性,外面的铺子一般不会卖这种料子,实用性不强。
唯一可能的就是出自于宫里,尚衣监,内务府,浣衣局都要查。
“将这封信发给郡主。”褚天光拿起桌上的小豪匆匆写了几行字,吹干,卷起,封入细管。
屋檐上不断传来信鸽振翅的声音,一只乳白的信鸽往甘泉宫的方向飞去。
鱼云影一袭紧身锦衣武袍,飞驰穿过一路的绿荫蝉鸣,林中鸟雀惊飞,阳光渐渐转成秾丽的赤金色,她扯了扯缰绳,马步缓缓停下,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西山脚下。
她一个利落翻身下马,将马栓在一颗大榕树下,喂了几把甜豆。
“好伙计,乖乖在这等我!”鱼云影说完拍了拍马背,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林间,阳光往山间的林木中投下一道道如梦幻般的光纱。
秋天的阳光正暖,山间叶色却已转黄,几幢宫楼掩映其中,宛若世外桃源。
富贵拿着一个药盒,撩开珠帘走了进去。里头是休憩用的宽敞偏殿,放着各色珍稀古玩的博古架延伸至里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长榻桌椅。
殿中无人,侍俾们都已经被屏退。
太后昨日扭到了脚踝,此时正坐在圈椅里跟过来伺候的富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云影那丫头去了甘泉宫?”她水红的衣襟松散,似乎刚沐浴完不久,半干的墨发披散,添了几分平日见不到的娇柔。
“说是身子不好,安和公主亲自进宫跟皇上求的圣旨。”富贵取了盒子中一颗丹药,喂太后吃下。
“别一说和亲就被蛮国那些人给吓病了吧,胆子也太小了点。”太后嚼着药丹,眉头拧了拧,接过富贵递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仰头送服。
“奴婢见过蛮人,体型彪悍,压根不会怜香惜玉,咱们中原的女子嫁过去只怕要吃尽苦头。”
富贵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