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里的一处柴房,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不用的旧什。
一个趴倒在地上的女子,发丝凌乱,浑身是血,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此时,鼻尖处只剩下浅浅的几丝呼吸,不知是死是活。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倾泻而尽的阳光下蒙尘点点。
两个看守的侍卫退避一旁,呼延珠和山鬼依次迈步进门。
“不知道大人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女子?”
山鬼上前弯下了腰,撩起盖住这个女子的头发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人,广信王的侧妃,吴双。
今早上死士将调查的结果上报,这布料是王府女眷用的,除了那两个小妾,就只有侧妃吴双了。
他打着王爷的幌子,命人传唤她过来问话,却得知她昨晚并未回去,院子里的人乱作一团。
他寻着线索找到了呼延珠这,映入眼帘的就是吴双的惨样。
果然是蛮国的公主,手段狠辣,肆无忌惮。
“公主可知,此人正是王爷的侧妃,虽然王爷平日事物繁忙,偶有忽略,但被你打成这样,王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山鬼背着双手而立,淡淡的道,一股震慑的气压在他周身萦绕着。
“山鬼大人,这事可不能赖在本公主身上,昨日她潜藏在那漆黑之处,鬼鬼祟祟,谁知道她要做什么,本公主的手下正好巡防至那,还以为是哪来的刺客,下手就重了点。”
“再说了,本公主以为你们王府守卫深严,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为结盟而来,本公主很难不怀疑王府对蛮国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论起口才,山鬼明显不是呼延珠的对手。此时反倒被她将了一军。
“既然如此,这人就留给公主慢慢审了,公主可要小心,祸从口出!”山鬼无所谓呼延珠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如果她识相,自然是相安无事,如果做了什么别的事情,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山鬼大人这话说得,再过几天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的考量本公主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呼延珠手指卷起一缕头发,在指间无聊的绕着,仿佛山鬼的威胁只是天上下的毛毛细雨。
“哦,公主有这份心意,在下自然也是以诚相待,只是不知道公主所求何事?”心思缜密的山鬼此时也听出来呼延珠话里有话。
“本公主要的也不多,待日后王爷大业成功,就劳烦山鬼大人送本公主一片锦绣前程,本公主对故国可是想念得进。”
“那就看公主给的诚意够不够了。”山鬼撂下了这句话,转身出门。
“呵,这又有何难,来人,将侧妃请到本公主的院子里,就说本公主为婚嫁的事情发愁,特请侧妃过来帮忙。”呼延珠朝下人打了个手势,很快,两个婆子进来将地上的吴双带了出去。
庭院中的石板路浸润着清晨的朝露,有些潮湿。山风佛面,褚天光信步而行,回到了院子。
此时,鱼云影已经起身,正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中的少女不施粉黛,眼角还留有一抹初经人事后的余韵,醉人心玄,望之如雪中皎月,矜贵而又带着一丝迷人的风韵。
“怎么就不多睡会?”褚天光过来抚着她的肩膀,温声道。“还累不累?”
鱼云影转身跪坐在凳子上,扑入他的怀里,贴了贴他的脸颊,亲了一亲:“好多了,你一大早去哪了?”
“于海那有急报,临时去处理了,别担心。”
褚天光想起今早上收到双儿匆忙之下写的血书,要救出她,只怕还得要瑶瑶的一臂之力。
他伸手将鱼云影束的发髻睁了睁,插上了一根玉簪子,声音平和而有力:“瑶瑶,龙影卫有个卧底在广信王府暴露了,此时身陷囹圄,不知生死。”
“是谁?”
“就是灵儿的姐姐,吴双,她之前被太后送到了王府做了侧妃,昨夜冒死递了消息出来后就再无音讯,王府的守卫森严,这事只有拜托你去查了。”褚天光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凶险却是难测。
鱼云影颔首,“好,事不宜迟,哥哥,我们今晚就去探探。”
“还叫我哥哥么?”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声纵容。“该唤夫君才是……”
下人们不知道何时退了出去,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鱼云影小声轻唤到,“夫君”便收紧了拥抱的双臂,将有些燥热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衣襟上。耳尖发红,似乎比那热乎乎的朝食还要烫上几分。
静谧中,忽而传来一声轻笑。
鱼云影耳廊一麻,呼吸一下急促起来。褚天光张开了嘴,将她耳垂叼了进去,湿热的气息席卷而来。
下一刻,他结实的双臂将她环住,紧紧拥入怀中。
“余生荣幸,幸好有你。”褚天光将脸埋入她的肩窝,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如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