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下小心呵护,让她脸上的笑容能更多一点,冷漠更少一点。他知道,在那副大义凛然、端庄大气的面孔下,其实藏着一颗敏感自卑、善良柔弱的心。她很像一只狡猾的乌龟,喜欢把真实的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只有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真实的面貌。他很想知道,在她完全卸下防备之时,究竟是什么样子?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一定能看到的。
秋灵此刻全神贯注在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泥沼奋战。她没想到,山区的路竟然这样难走,脚上的泥甩去没多久又会变成厚厚一圈,抬脚都变得困难起来,再加上脚底容易打滑,她不得不全身使力,紧紧地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稳住身体。
雨势越下越大,她身上依旧裹着男士防风衣,除了脸上沾了雨水,身上还是干燥温暖的。但子歌就惨多了。他身上短夹克虽然防水,但头顶的棒球帽早就湿透,脖颈和脸上全是雨水,看着令人忧心。她想把手里的雨伞塞给他,但被拒绝了。他大剌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我从来不用这个。没事的。你把带子再系紧点,别让雨水灌进去着凉。”
秋灵心中一暖,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到底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了呢?这种感觉已经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了。这两天心情上下翻飞,让她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动心了,但她不能接受。他们之间是无果的,还没开始便已知道结局,何必让自己陷入其中呢?!她没有去详细了解他的背景家世,但也明白他必定家世非凡,不是她这样小县城出来的普通人能够匹配的。那些豪门里的恩怨情仇,她一概不知,也不想去触碰。她只想过简单的日子,过平凡的生活。可他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可能当作不知呢?如果要继续共事,两人就不能一直暧昧不明,必须把话说清楚。只是一旦说开了,她还能继续留在歌申吗?说实话,她很喜欢公司的文化,真的舍不得离开。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与他成为陌路。到底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不管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心事太重,两人又重归沉默。然而,意外突然降临。
在经过一处向上倾斜的大弯时,队伍前方突然迎面冲出一辆摩托车。众人迅速避让,往山壁上靠。由于地面太滑,又是下坡,车速控制不及,摩托车眼看要失控飞出马路,车手情急之下把车头扭向山壁,直接冲向队尾的两人。子歌反应迅速,一把将秋灵抱住,护在怀里,往马路中间倒去。摩托车与他们擦身而过,重重地撞上山壁,数块石头当即滚落下来,其中最大的一块重重地砸到了秋灵的左腿上,又顺着斜坡滚落下去。摩托车手则在撞击之前弃车跳到了一边,扑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
“啊!”秋灵本能地痛苦尖叫,伸手捂向被石头砸到的腿却发现下半身疼到无法动弹。子歌被她压住一时看不到她哪里受伤,等到反应过来探过去时,才发现她嘴唇已被咬出了血,脸上满是痛苦隐忍之色,左手还在费力地朝受伤的小腿探过去。他试着扶着她慢慢坐起,轻微的移动又引来一阵阵压抑的□□。望着她铁青的脸,他这才意识到她的伤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糟糕。
众人迅速围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子歌挥手止住众人,让大家留出空间。有人用雨伞遮挡住两人,他小心地探向她的伤腿,逐寸逐寸的轻轻按压,从她痛苦的表情来判断伤口的具体位置,最后停在脚踝处,表情凝重的抬头对众人说:“很可能是骨折。”
“啊!”众人一脸担忧,老何更是焦急地问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哎!快,快,快,赶紧给她看看有没有外伤?千万别感染了啊!”
不等他说完,子歌已经小心卷起秋灵泥泞的裤脚细细查看起来,只见她小腿外侧乌青了一大块,靠近脚踝的位置则明显肿了一圈,表皮有破损,但好在创面不大,简单的消毒包扎即可。他刚一伸手,Linda就默契地把药包递了过来。
简单处理完伤口后,秋灵依然坐在地上不敢动弹,那钻心的痛让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转移注意力顺便缓解一下众人忧虑的情绪,于是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田宇回头看了看,气恼地说:“没事,他伤得比你轻,已经自己站起来了。不是,你都这样了,还有闲情管别人啊?!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他又看向导游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离这多远?”
导游说:“医院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还有好几十公里。我们必须先下到主公路,看能不能拦到车子,搭车过去,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到。但是今天这天气,想在路上拦到车子可能不太容易......”他看到子歌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也纷纷皱紧了眉头,便换上了轻松的口吻,安慰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村子,村里应该有卫生院或诊所,可以对伤口做紧急处理,去那里联系车俩也更方便。”
子歌跟田宇等人飞快的商量了一下,便决定让导游带他和秋灵去附近的村子,其他人则由田宇带队先行返回营地。周简想要跟子歌一起护送秋灵,被否定了。子歌说,如果一下子走掉三个男生,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