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有好事,据说皇上最近在给乐平公主、扶月公主筹谋婚事,皇上一直看好徐元帅四位公子,莫不是有喜事了?”
“这样最好了,这几年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早就应该娶妻了,偏偏他们三个谁都不肯婚娶,元帅和夫人实在是着急得很。”
“再怎样着急,也不至于急到‘即刻’回京吧?”
通过这些话,叶无双估摸着此番遇到的这些人身家确实非常殷实,即便不是王公也可能是贵胄,难怪刚一见面便感觉个个气度不凡。
她颠簸得难受,撩起马车帘子叫喊:“停一下停一下!”
刚一落地,澈公子就夹着马肚子来到了叶无双面前。
“姑娘醒了?”
叶无双看看四周,此前的山川景致已经不在,便问:“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百多里了。你一路昏迷,我们围猎的地方也没有人户居住,既不能将你托付给山野乡民,也不能将你留下给野兽吃了,想着带上你帮你治伤,待你醒了,若回去的话我们随便找个士兵,便能送你回去。”
叶无双愣了一下神。
阿澈公子脸上总是一个弯弯的笑:“姑娘,您现在是要回去吗?”
叶无双却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也许回去,面对的将是一段带着血色和伤害的过往,那么,她觉得暂时有一个逃遁的机会,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叶无双问他:“我们现在在哪里?”
阿澈公子用那一贯温和的声音回道:“我们现在在长渊国北部幽洲境内。”
长渊国,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
阿烁公子和阿绪公子也夹着马肚子过来。
叶无双再问:“你们听说过婆娑吗?”
几位公子面面相觑,表示疑惑,绪公子问:“那是何处?”
叶无双拼命搜寻着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画面,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我来的地方,也可能是我要去的地方。”
见众人一脸迷茫,叶无双追问:“那么,你们可知曦城?”
“这个当然知道,我们就住在曦城。”
“既如此,曦城里可有一个叫‘三月公子’的人?”
阿绪公子神色微怔,目光里有审视的意味,问:“三月公子又是什么人?”
叶无双想想那只木舟上的留下的字,再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一派迷茫。
阿烁公子问道:“姑娘,一直未有机会问你,你从何处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深山老林里?据说那个地方,方圆三十里都是没有人出没的。”
叶无双微微一怔,旋即道:“我走亲戚。”
“走亲戚?能走到那种地方去?”一旁的阿绪公子挑起眉来。
“既是走亲戚,当然是打那里路过。”
“走什么亲戚?”
“我……我去给我大姑父奔丧。”
面对阿绪公子的一问再问,叶无双一忍再忍。
“你那是什么无处安放的小眼神?”阿绪公子的脸凑近了一些,盯着叶无双那双闪闪躲躲的眼珠子。
阿澈公子过来道:“我瞧这个姑娘的样子当真是走亲戚,她不愿意说的,我们不妨多点风度,莫要追问了。”
“阿澈啊阿澈,哪儿有姑娘,你胳膊肘就往哪儿拐啊!”阿绪公子摇着头道。
“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弱女子……”阿澈公子又是一阵慌张。
“咳咳,在你眼中,凡是女子,皆是弱女子。”
阿澈公子不知如何答这话,神情便显得左右支绌。
叶无双借机道:“几位公子,可是要去哪里?”
“我们回京都曦城。”阿澈公子道。
叶无双趁热打铁:“那,劳烦几位公子,可否带我一起去曦城?”
阿绪公子斜眼道:“你不是走亲戚吗?你亲戚在京城不成?”
“正是如此。”
“那可真是一个遥远的亲戚,骑马至少六天路程,你走去奔丧,奔的是哪门子丧?”
叶无双顿时无地自容。
阿绪公子将叶无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便摇摇头说:“虽非寸缕未着,不过左右也差不多。”说罢掉转马头,丢下一句:“稍后我谴人给你送一身干净整齐的衣裳换上,军营里尽数都是男人,你薄柳之身,这个样子晃来晃去的……”
“我并没有晃来晃去。”叶无双诚实道。
“晃来晃去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这个样子。”他一面训诫,一面朝叶无双的胸口瞪了一眼。
叶无双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划破撕扯得不成样子,尽显一些仓皇狼狈之色,在这群男环伺的荒郊野地,她应该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