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帘子,望着黑夜里的纷纷白雪,目光涣散,涩然一笑:“究竟是冬抛弃了雪,还是雪辜负了冬?什么时节了,居然还有漫天大雪。”
忽然——
“滚出来!”
叶无双一哆嗦,被他发现了,只好乖乖地从黑暗处滚了出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你?”他略抬头看向叶无双,复低下头去,单手摁压着太阳穴:“你在帐外鬼鬼祟祟偷听什么?”
“第一,我没有鬼鬼祟祟,第二,也没听到什么。不过,那句酸话不知道算不算?”
“酸吗?”
“不酸吗?”
叶无双以为他会被激怒,然而他转身,却往帐内走去,叶无双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跌坐在木椅里,后背斜斜一靠,做出一副惫懒神态道:“酸,大酸特酸。”
“你这是怎么了?”
绪公子叹息一声:“此情此景,让我特别地不开心。”
“是吗?有多不开心?”
“你是不知道‘特别’的意思吗?”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叶无双耸了一下肩膀,她伸出手到帐外,几片雪花落在她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触感令她甚是欢喜,她疑惑地问:“这些飘来飘去的白色东西就是雪吗?”
绪公子冷眼看去:“你不会连雪都没有见过吧?”
叶无双点点头。
“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她垂眸,略显忧伤:“在我的记忆里,似乎从没有雪花,现在连记忆,也弄丢了。”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刚刚从你帐中离开的黑衣人是谁?”
绪公子眯起眼睛,满眼敌意地望着她,严肃道:“这是你该打听的吗?”
“他比你俊俏。”
绪公子轰然站起来:“你看清楚了吗就随随便便评论?”
空气微微地透着冷,叶无双往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拿起桌上的花生,一边剥一边寻思着说点什么让眼前这炸毛的狮子高兴一下。
案头的一只竹笼里锁着那只红狐,它的毛红得发亮,正睁着一对葡萄紫的眼睛朝他们这边看着,眼中有几分倔强。它将下巴搁在地上,叶无双剥了一颗花生,正欲塞进竹笼里给它,却被身后一声吼吓得缩了回来。
“别碰,它会咬人!”
叶无双道:“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也的确是很温柔地趴在那里,根本不动声色。
他晃了一下他缠着纱布的手指,表示不能苟同。
“这就是它的新作,我好心帮它处理伤口,却反咬我一口。”他盯着笼子里的狐狸,意味深长道:“明明可以逃跑却偏偏自投罗网,明明知道惹恼我非死即伤,却偏偏还敢动口咬人,这性子……”他犹自沉吟了一下:“真是倔啊。”
他目光忽然无情地向叶无双扫来:“你为何要跟着我们?”
叶无双皱一下眉头,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道:“我并非要跟着你们,只是,见你们有钱有势的样子,应该帮得上我,所以,不如做个朋友。”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叶无双一眼,好整以暇道:“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主动要跟我们做朋友,而且是因为我们有钱有势,听起来怎么特别不知好歹?”
叶无双那脸上的阳光灿烂,陡然就被一阵冷风吹走了。
不过,看到叶无双的表情,澈公子的脾气似乎忽然变得很好,耐心道:“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好说好说,小女子姓叶名无双,金枝玉叶的叶,天下无双的无双。”
绪公子半条眉毛掀了起来。
“你这名字口气有点大啊。”
“有什么问题吗?”
“名字本身没什么问题,可是配你就显得有点问题了。”他一本正经道:“很明显,这名字与你气质不符。”
这算夸人还是损人?
“那不知绪公子是思绪万千的绪?还是絮叨不休的‘絮’呢?”
他将斜斜的身子正了回来,懒懒地搭话了:“其实我还有个名字。”
“是吗?”叶无双顺手在桌上抓了一把花生米,剥了丢进嘴里。
“叫芳心纵火犯。”
“噗!”她刚丢进嘴里的花生就从嘴里噗了出去,打在他的脸上。
“咝……”绪公子抹了一把脸,皱了皱鼻子,极度隐忍的模样。
叶无双笑道:“我也还有个名字。”
他看向她。
“叫爱情收割机。”
两人望着对方,却忽然会心一笑,仿佛棋逢对手,一拍即合。
“不过,随后我还是得让人好好盘查盘查你的底细,倘若是哪方的细作,定不轻饶与你。”嘴里虽然说着狠话,眼角眉梢偏偏带着几分戏谑。
叶无双没去答他的这个话,因为她本来就想搞清楚自己是谁,现在不用自己搞清楚,他已经承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