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根知底。”
崔氏却道:“谁说是仪姐儿了。”
范妈妈不免惊讶,“不是仪姐儿,是……慧姐儿?”见崔氏点头,斟酌道:“慧姐儿论才貌也是不差的,但出身上到底差了一些。”
“蠢念头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崔氏摆手。
范妈妈作为陪嫁侍奉崔氏多年,略作思量便明白了崔氏的心意,笑道:“比起慧姐儿,仪姐儿确实不合适吃梁家那口饭。”
“可不,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比谁都大。梁夫人掌管梁家几十年,里里外外固若金汤,哪儿是她插的进去手的。”
范妈妈道:“梁夫人这些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几个庶房被她压的死死的,家产尽数收回,而梁大人官运亨通,梁家可谓盛极一时。”
崔氏淡淡道:“便宜符家那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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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外祖母!”
这日下学,符婉儿一路小跑进奉欣堂正房,手里抱着个透明玻璃戗金罐子,献宝似地扑到炕上,呈给姜老太太过眼,“回来路上见琅园里头飞着好多蝴蝶,和红萝、阿若扑了些,外祖母瞧,颜色多好看。”
“好好走路,急匆匆地跑回来,半点不斯文。”姜老太太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鬓角的细汗。
秦嬷嬷在旁笑道:“这些日子姑娘胃口开了,腿脚力道也足了,回头该好好嘉奖陈全家的一番才是。”
姜老太太点头赞同,看了看罐子里的蝴蝶,目光又移到小孙女红扑扑的小脸蛋子上,那稀罕的不得了的模样直叫人莞尔。“你若实在喜欢,喊几个小厮再多捉些到我们后院养着。”
符婉儿摆摆小手,“不了不了,我一时好玩罢了,不用费那个力气。”把玻璃罐交给阿若,“赶紧拿出去放了吧,木塞子气孔小,别把它们憋死了。”
姜老太太开怀大笑,点点她的额头,“你呀你,也是个淘气包。去换了衣裳过来用饭。”符婉儿跳下炕,乖乖行礼,“婉儿去去就来。”
跑散的头发重新挽过,挑了山茶黄织金缠枝上袄和掐牙如意纹下裙换上,左右看顾一圈,看到李觅进来,着急问道:“李姑姑,十舅舅来了吗?”
李觅上前给她拍了拍裙摆的褶子,“还没有听见通传,姑娘这么急着见姜十爷做什么?”
“没,没什么。托十舅舅在外面买了个小玩意。”符婉儿含糊接过。
脚跨进中厅门槛,嘴也没停,“外祖母,今日课上婉儿仍有许多不懂之处,也都一一记下了,晚些还要再向外祖母……”拨开右次间帘子进去,看见坐在姜老太太旁边的人,嘴里的话戛然而止。愣了半晌,讪讪然道:“予珹哥哥,呵呵,你又来了。”低头嘀咕,“来得可真勤。”
这些天外祖母时常叫梁琮放了学过来用饭,拉着符婉儿一起聊到傍晚才肯放人。梁琮在学堂里从不与她多说一句,人虽不情不愿的来了,脸也一直垮着,如丧考妣。
姜老太太笑着冲她招手,“快过来,正好琮哥儿也在,你有不懂之处直接问他便是,你们一起上课,他肯定更清楚些。”
本来每天故意挑些问题装不懂,只是为了跟外祖母多腻歪会儿亲近亲近,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梁琮那臭石头脾气,认真教起来谁受得了?
绞尽脑汁,正想着说辞推脱,后面帘子一掀。
她回头一看,姜大小姐姜妙仪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得,这下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