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界谣言就对其品行判罪,也不合情理。
所以只道:“罚三个月例银吧。”挥手让人下去,“拿点药膏治治脸。”
紫烟走后,阿若道:“姑娘就是太心软,还让荷香待在来安居!早该撵出去的!”
符婉儿没好气道:“就你会煽风点火,我问你,你今儿话里话外可全是偏向紫烟,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
阿若讪讪道:“奴婢也是太生气了嘛。”
借力打力,排除异己。
符婉儿警告,“你最好收敛点,别倒了个荷香,又出来个阿若!”
阿若连连摆头,“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绝不敢放肆!”
红萝渐渐领悟,试探道:“姑娘是觉得紫烟并非全是冤枉?”
符婉儿摇头苦笑,“人心难测,我哪里猜得准。”她只是觉得,紫烟自入院被她接连敲打冷落过一阵后,便变得十分老实低调,对荷香一贯忍耐,怎么到五房就忍不了了?
可兔子急了也会跳墙,但愿她只是跳墙,不是刻意挑拨。
李觅道:“姑娘这样很好,所谓奖罚有度,荷香到底是三房出来的,他们一家在姜府又颇有根基,姑娘一个外来人不好做的太绝。闹大了,紫烟那头便不能轻轻放下,到时候一下牵扯三房五房,姑娘难免有管理不当的嫌疑,唯有快准狠地处置了,压下风声,才能对名誉影响最小。”
符婉儿就是这个意思。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点一点管。她也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现在草已经没了,除根尚缺个名正言顺的时机。
她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临近年关,来安居上下开始掸拂尘垢,清洗器具,以示辞旧迎新,扫去穷运晦气。
这段时间李觅对荷香严防死守,现全府都知她贬了三房送的一等丫鬟,因她占着理,众人无可指摘。但放任荷香出去搬弄是非,风向很可能就会不利于她。
所以荷香只能在屋里挺尸,出不去,开始要死要活,喊身上痛,喊得了重病。符婉儿好心请大夫问诊拿药,她一口不喝,只说要见爹娘。
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夫妇俩先找上门。对符婉儿好一通赔罪,骂女儿不识好歹行事莽撞,哭他们就这么一个孽障祸根,请小主子一定要原谅。
符婉儿微笑地放他们去看了女儿。
到底为人父母,经验老道,关起门一劝,又把女儿劝了回头。荷香到符婉儿门外跪了大半个时辰,主仆俩半推半就重归于好,当然只是表面。
符婉儿很清楚荷香爹娘的打算,先让荷香假意认错,好好表现一段时间麻痹众人视线。他们再去三房走动打点,仗着几十年的功劳怎样也得让崔氏出面,逼她恢复荷香的品级。
几番下来,崔氏隐隐有被说动的迹象,阿若红萝急得团团转,符婉儿对此付诸一笑,只道:“再等等。”
她没等多久,三房爆出一件丑事。
自古凡是人口繁盛的世家大族难免出几个刁奴豪奴,仗着主子的财势在外头为非作歹,闹出人命也不新鲜。这丑事便出在崔氏一陪房上,那陪房小日子过得太富,儿子越生越多,家里渐渐住不下,竟私占了姜家郊县的田产盖房子。姜家家底厚,经得起造,坏就坏在这田产原是有佃户的,现在又不像以前,主佃关系趋于平等,人家是自由租佃,并非姜府的奴仆。哪曾想冒出个强盗,占了自己的租地不说,还得自己缴纳租金!
奈何那陪房手眼通天,佃户几次想入府告状,都被他的人拦住,少不了一通打骂。佃户心灰意冷,自认倒霉,总归还剩下几块地,勉强够糊口。
偏那陪房的几个儿子不安生,竟瞧上了佃户家的两个女儿,夜里寻着机会就强要人家去伺候,佃户一气之下呕血人亡。闹出人命,陪房也怕,便连忙卷铺盖换了个地方。
可这杀父之仇,佃户的两个女儿还记着,两三年间,她们先后出嫁,一个嫁给了京城乡绅为妾,一个嫁给了衙役为妻,终联起手来将那陪房告上了衙门。
姜家毕竟势大,衙门不敢乱断,差人给姜衡报信,这一来姜既明便知道了。他最看不得这等欺男霸女的事,当时大怒,不用县衙处置,自己就把人扔进了大牢。
姜府因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众多与其有利益往来的人被连根拔起。荷香爹娘便在其中,他们合股放过利钱,虽没闹出人命,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最后四处使关系,也只保全一家安危,大不如以前受重用,为荷香恢复品级之事再无下文。
这下荷香哪儿还坐得住,眼看前程尽毁,心急如焚,没功夫跟符婉儿装什么主仆情深了,一个劲想找崔氏求情。
符婉儿没拦她,非要自讨苦吃有什么办法。
最近崔氏被扣上治家不严的罪名,遭受姜既明和老太太连番质问,正是一肚子火。她一去,可不撞枪口上,没说几句话就被打了出去。
这下符婉儿终于可以放心收拾人了,除夕前,归置年货的空档她从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