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亏你还是个男儿身!”
她深吸口气,含泪道:“论出身宏拓哪儿比得上你?不过败在父亲不能亲自教导。说句诛心的,老爷如今越发病重,你全当是个没爹的,日后娶妻生子,老老小小全靠你,你不去打拼,不挣出一份家业,难道要我们一辈子依附三房过活?”
宏澈委顿在地,重重地垂下头。
她抬手拭泪,厉声道:“你渐渐大了,怎可只顾顽劣。今日我要你当着你父亲的面,好好反省!仔细想想为娘的道理,想想你今后到底该怎么做!”说完转身就走。
“娘!”
姜宏澈睁大眼,无力地看着母亲远去,他意识到母亲这次是来真的。
炎炎夏日,一股凉气却直从膝盖爬上背脊。
有种站起来逃跑的冲动,但自幼所学的礼法孝道叫他生生止住,他看着父亲的脸,终于开始深思。
其实,怎么可能不难过不懊悔。
看着梁琮、宏拓甚至是晏淮的名字,齐齐出现在案榜首列,他凭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落差。
看着好友们个个意气风发,头一次为那叫天赋的东西生出一丝嫉恨。
兄友们面前强撑的无所谓在此刻四分五裂,数日来的委屈再压抑不住,一颗颗眼泪打在地板晕开。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看着儿子抽泣的背影,隐在帘后的张氏心痛不已,她从未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儿子说过话。
吴妈妈坚定道:“玉不琢不成器,太太也是为了哥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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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过去月余,随天气转凉,学者们对晏府的讨伐也渐渐平息。晏淮下山回家时,晏守业给他准备的奖赏也送到了他的院子里。
少年大喇喇坐在台阶上,肘弯抵着膝盖头,单手撑脸,看向院中的铁笼。
五根手指很有节奏地轻敲脸颊,白皙修长,几乎能盖住大半张脸。
眼睑微垂,显得兴致不佳。
小厮麻瓜为哄主子高兴,表情夸张道:“谁说老爷不疼哥儿,知道哥儿要考秀才,提前大半个月就备好赏赐了!马不停蹄地送回来,刚好赶上哥儿考中,可谓父子情深。瞧瞧这大鸟,多稀罕啊!”
晏淮懒懒抬了下眼皮,“首先,这东西不过是晏守业给皇上献礼顺带回来的,其次,这叫孔雀,不叫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