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都子濯怔怔。
“小娘子好狠的心啊,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你不如现在拿一把刀杀了我了事。”
“你不会看到的。”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挥洒。
“我大抵是远嫁,从此一别两宽,眼不见,心也就净了。”
假山后的两人抱了很久,符婉儿也久久不能回神。
她陷入浓浓的茫然和哀婉之中。
下辈子,到底要有多少个下辈子,才能让所有人都获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们这样偷听是不是不太好?”
一股带着酒味的热气突然喷在耳边。
符婉儿一个激灵,惊心吊魄下猛然转头,不想离得太近,额头撞上来人的下巴。
痛。
她捂着额头再看,对面的人也正一脸扭曲痛苦地揉着下巴。
只见撞她的是个脸俊白净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料子上好的月白色纱袍,身长挺立,唇红齿白,一副斯文书生的模样。
她低吼:“你谁啊?”
其实更想尖叫,但又怕吓到假山后的那对痴男怨女。
小书生看出她的担忧,笑了下,“不怕,他们早走了,起来说话吧。”
笑容里隐隐露出一颗小尖牙,透出几分促狭之气。
符婉儿自己扒着假山看了一眼,人确实不见了,心里一松,但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又骤然一紧。
“公子打哪儿来,今日公主府内都是女客,公子若是来参宴的,应该在后山的帏幕内才对。”
说着站起来,不料蹲太久腿早麻了,起到一半又要摔,小书生手快扶了一把。
她甩开:“公子自重,最好离我远点!”
小书生举起手退开两步,“失礼,失礼,但小姑娘,我并非歹人,只是偶然迷了路才闯到这里。”
符婉儿靠着假山缓了会儿,腿不麻了立刻后退,保持安全距离,将信将疑地打量他起来。
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衣着也不像无名无姓之辈,多半是来参宴的男客。
她估摸这人危险性不高,口气略松。
“你方才全都听到了?”
小书生道:“听了大半吧,比你晚两步,我看你实在听得入迷,没好意思打扰。”
“你真不好意思,当时就该转身走!”符婉儿说完就觉不妥。
小书生却已拿住了她的话柄,“我不好意思听姑娘就好意思听了?”
符婉儿咬了咬唇,低声祈求道:“你能保密吗?”
小书生见她生的好看,有意逗弄,“朗朗乾坤里听来的事也叫秘密?”
“我以为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应该保持君子风范,沉默为上。”
“我可没说我是君子,当君子多累呀。”
见他不肯接招,符婉儿心一横威胁起来,“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哦?”他反而来了兴致般,“姑娘倒说说我会是个什么死法?”
符婉儿捏紧拳头,龇牙警告,“反正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你最好把嘴闭严实了,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笑话,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就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小书生。
小书生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同为偷听者,你却这般忿忿不平,莫非你认识都子濯和姜四姑娘?”
符婉儿冷笑:“那又如何,皆是有名有姓之人我还认不得了?”
小书生摇头,“不对不对,我从没说过我要出去乱传,是姑娘你太过紧张。为何呢?”
他看着符婉儿俏生生的小脸,不由一笑,“姑娘和姜四姑娘倒有几分相像。可姜家三个女儿我都见过,你不是其中任何一个……我听说姜家早两前来了位外孙女,看来就是姑娘你了。”
被他三言两语道破身份,符婉儿便知是个厉害的,却也不怕,盈盈行了个礼,“那小女这厢有礼了。公子见多识广,想来也是读书人家,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子可明白?”
小书生看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越发觉得她人有趣,“圣人训我自然明白,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要我保密,那打算给我什么封口费呢?”
符婉儿脸色微变,“公子想要什么?好商量。”
小书生故意拖长了音,“姑娘小小年纪如此美貌,小生着实有些一见难忘——”
符婉儿绷着脸打断:“你再出言不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能怎么不客气呀?”小书生像是哄小孩的口气。
“我会找人揍你的!”符婉儿很认真,“然后你会爬着回家。”
小书生愣了下,随即捧腹大笑起来,甚至眼角笑出了几滴眼泪。
“姑娘当真是个妙人。”他笑完,“可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