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就如脱胎换骨了一般,比起京城的贵妇们也不遑多让。”
她看着妙慧道:“戚家女子素有贤名,想必姐姐去了也大有裨益,况且以姐姐才貌,一定应付得来。”
妙慧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自那日公主府与都子濯狠心诀别后,她再没有过任何一丝挣扎,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平静顺从地接受了家里的每项安排。
对未来的夫婿并非完全没有考量,但仅仅是出于理智的评判,姜老太太给了三家候选,由她自己选择了戚家,同时也是老太太和父亲最中意的。
没过几天妙慧的亲事便传遍了家里,大人们都互相恭喜,几个小辈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尤其是姜宏澈,揩着眼角哭道:“走吧,走吧,横竖一个个都是要走的。”
淳哥儿听了紧张兮兮地抱住妙慧,“姐姐要去哪里?”
妙慧摸了摸他的头,“姐姐不走,六哥哥他骗你呢。”
淳哥儿已经没那么好糊弄了,转头又问符婉儿,符婉儿却不知如何解释。陪着自己长大的亲姐姐就要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很可能这辈子再见不了几次,岂是一个孩子能理解的。
淳哥儿很会看脸色,直觉不是好事,拿出撒泼打滚的看家本事,嚷嚷着不许妙慧走,弄得妙慧哭笑不得。一旁姜宏拓看着他们亲亲热热,眼神微黯。
所幸少年人的心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私塾少了两个人大家逐渐习惯,加上秋闱放榜在即,姜衡提前打听到的好消息也冲淡了妙慧婚事带来的消沉。
姜宏远这次考得不错,至少前二十甲,符婉儿很替段云诗松了口气。
五房一扫这一年来被三房打压的萎靡,上下喜笑盈腮,等到放榜,姜宏远考了第八,容氏更是得意,有意大肆操办一场,不过被姜老太太再三警告,最后只低调请了几桌内亲。
即便她心有不甘,但三年前姜宏轩高中状元时姜既明都拦着崔氏没怎么庆祝,姜宏远才中了举,容氏再想炫耀也站不住脚。
姜宏远自己倒是不骄不躁,与同期考中的举人朋友们吃了场鹿鸣宴,回来便钻进书房埋头苦读,专心备考明年春闱。
寻常只要段云诗一个人伺候,或者偶尔抱抱女儿解乏,小两口就这么心照不宣地揭过了先前的矛盾。
秋闱一过,秋意更浓,梁琮去蜀中的日子悄然而至。
这天姜家几个小辈约好去为梁琮送行,符婉儿半夜醒了再没睡着,坐等到天亮,刚洗漱完青如便掐着点来了。
她说:“老太太有几句话要叮嘱姑娘,请姑娘先过去一趟。”
符婉儿点头,穿戴妥当随青如去了奉欣堂。老太太已经坐在桌前等她,叫她坐下用过早膳,随后才拉着她道:“好好送送你予珹哥哥,不许同他置气。”
符婉儿道:“婉儿明白。”
“你要是真明白就好了。”老太太摇头,“以后离得这么远,我看不出你有一点紧张,也没个打算。”
符婉儿低头不说话,揪着衣角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姜老太太道:“都是定了亲的人,用不着矜持,多写书信,多送点吃的穿的嘘寒问暖,人家到底也是为了你以后的好日子在奔。”
符婉儿抬起头,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反驳了外祖母的话,“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会好好过,他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自己。”
姜老太太目光微凛,“你算得这么清楚,可算得不一定对,还会伤了别人的心。”
符婉儿难得赌气一回:“外祖母就当我是个自私鬼吧。”
姜老太太拍案怒道:“你不是自私,你是偏心眼,还偏了个缺心眼的,不识好!你只瞧着人家外头光鲜热络,不知人里头是怎样冷漠无常,吃了亏才知道后悔!我今儿把话撂下,你老老实实给我等梁琮回来,其他歪心思趁早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