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将养好的身子就这么糟蹋,也不怕地上寒气重!”
符婉儿忙不迭爬起来,讨好地扶老太太坐下,自己站到一旁,“外祖母放心,我知道轻重,这些心里话从没往外说过,梁家的脸面总要顾及。”
姜老太太很没好气。
“你哪怕一个字没说,行事态度也把什么都说尽了!梁琮和你长久在一处,难道看不出端倪?没告诉家里,不过是根本没把你这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符婉儿还没来得及回嘴,老太太话锋一转。
“要说晏淮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性子我不喜欢,论家世、论人才倒不比梁琮差。也看得出是个颇有灵性慧根的孩子,待他日势乘之时,终非池中之物。”
说得符婉儿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紧张兮兮地望着老太太,眼里刚升起一丝希望,老太太下一句直接扑灭。
“可他纵然千好万好,在我这儿,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配。看看你晏伯母,晏总督已算顾家的了,还跟守活寡似的,有今天没明天地担惊受怕,一忍就是十几年。”
姜老太太语气微缓,“你还小,不懂过日子的难处,更不明白有个稳重可靠的丈夫有多重要。人家说两句漂亮话逗你乐,带你胡天胡地地闹,你个规规矩矩的小姑娘哪儿见识过这些,一时被迷住了也是有的。”
符婉儿急道:“不是——”
“我问你。”姜老太太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又突然转移了话题,表情严肃,“你当真半点没对梁琮动过心?”
符婉儿愣住。
老太太目露追忆。
“当初接你来京城前我就想过这桩婚事可能不成,毕竟你父亲不在了,没个正经的媒人牵线,也没换过庚帖文书,梁家若想悔婚多的是由头。我几次逼梁家表态,你梁伯父还算守信,派了梁琮去苏州接你,顺道祭拜你父亲……和你母亲。”
目光落到女孩脸上,饱含怜爱,“我这才定了五分心,剩下悬着的五分是怕梁琮心气高瞧不上你。想着趁你们年纪还小,多找机会让你们相处,这慢慢有了感情,对你便多了份保障。是以我常叫梁琮来奉欣堂用饭,还支使他教你读书,眼看人家日渐对你上了心,你这丫头却不领情!”
符婉儿张了张嘴,几分歉疚。
“是婉儿不孝,白费外祖母一番打算。”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又很快掩饰下去。
“实话告诉你,梁琮先前来见我,明白说了等从蜀中回来就迎你入门。原还想走前过文定,正式把亲提了。”
符婉儿背脊一凉,又很快反应过来,人都要走了还没来提亲,肯定是外祖母没答应,想及此,眼眸微亮。
又听姜老太太道:“以梁琮的为人,既认定了你这个未婚妻就一定会对你好。他日后的成就也不会比他父亲差,给得起你一辈子安荣富足的生活,你再好好想想。”
符婉儿沉默了会儿,还是摇头。
姜老太太暗暗叹气,倒也没再发火,“虽然我没答应让梁家提亲,但如你所说,世事无常,你现在不愿嫁给他,难保以后不会改变主意。”
“咱们就再等等。”姜老太太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我的外孙女金贵着呢,叫他梁家再等三年也等得!”顿了顿,语气加重,“若你三年后还是不愿,大齐多的是好男儿,我再为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便是!我只要我的外孙女过得好。”
符婉儿眼眶一热,扑到老太太膝头哽咽不止。
“我知道我这次叫外祖母为难了,以后我肯定都听外祖母的话。”
温暖厚实的手掌在她后脑轻轻抚摸着,一点一点填补着儿时的空缺,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充盈安宁。
“一个两个都拿这种话哄我,下次还是照犯不误。”
老太太的眼角渐渐也有些湿润,外孙女的身影在视野中模糊成一团,几经变幻,恍惚看见另一个不听话的丫头跪在膝前。
“总要如你一次愿的。”
似有若无的呢喃符婉儿并没有听清,她赖在老太太怀里,秦嬷嬷连敲两次门催促都舍不得起。
“早去早回。”姜老太太推她,她才腻腻歪歪地起身,没走出两步远又回头,欲言又止。
虽然外祖母对她和梁琮的婚约松了口,但就外孙女婿的人选上,好像并没有要同她商量的意思。
姜老太太看出她想说什么,警告道:“今日已是由着你撒泼了一回,再胡言乱语,看我怎么罚你!”
符婉儿打呵呵:“我只是不想让您老人家为我的婚事太操心,找个近点的多省事,回头还能天天在您跟前尽孝。”
“少来!”姜老太太简直气笑,“你以为你是这家里第一个闹这出的吗?妙仪妙宁小时候还争着抢着要嫁去隔壁当媳妇呢,我们只当笑话听,没管过,你看她们现在还有这个心思吗?”
“你正是头脑发热拎不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