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到我肚里,要说我汪家几个女孩竟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也不知老天爷何时才能成全我一场你这样的女儿缘。”
符婉儿听得眉头微蹙。
打趣人也不是这么打趣的,难道一个纯茵公主不够,她还敢肖想姜家嫡女?
妙仪也有几分愠怒,但想起皇后娘娘的嘱托,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
“娘娘谬赞,臣女岂敢与娘娘的血脉相提并论,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昭贵妃笑容更甚,似乎很是受用。
至于在场的汪家三女,却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她们丝毫没有被贬低的不快,还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我们比起姜家妹妹自是差远了,以后有机会还得向妹妹多请教。”
闻言,其余世家女子低头互相递了个眼神,尽是嘲笑和轻蔑。
汪家人在宫里或许能受到优待,但在讲究出身和名望的世家圈子里必然混不开。
这场召见全程没符婉儿什么事,昭贵妃只对几个顶顶出挑的高门嫡女给以颜色,连妙慧妙宁都全然晾在一边。但符婉儿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绷着神经作陪,结束回营后累得不轻。
换洗完本想倒头就睡,目光却不自主落向床边的锦盒。
打开一看,晶莹剔透的紫英石安静地躺在里面,不禁伸手,触感冰凉,棱角锋利。
心头一动。
古人说“枰设文楸之木,子出滇南之炉”,再添一块玛瑙石,不就可以找个滇都的师傅打一套云子了么,正好最近想换副棋子用。
正想得出神,妙仪妙宁拖着妙慧进了她的帐篷,说要商量后面几天怎么玩。
符婉儿很想把她们请出去一个人清静会儿,奈何妙宁已自顾自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妙仪也翻出她的杯子倒茶,俨然一副长谈阔论的架势。
妙慧站在炭炉前烤手,“我说你这会儿肯定打算睡了她们还不信,非拉着我来吵你。”
妙仪看她一直抱着个盒子,“没见识的家伙,这破玩意有什么稀罕的,我那顶金冠给你好了。”
符婉儿刚要拒绝,妙宁先不乐意。
“好你个姜妙仪,我求你那么久都不肯跟我换,却要白送她!方才在那边受了一肚子闲气,你又来怄我,看我回去不跟三伯母狠狠告你!”
“往日送你的好东西少了不成,你跟她争什么争!”
“反正你俩现在成最要好的了,沆瀣一气排挤我!”
符婉儿很心累,回回这俩一吵起来就得殃及池鱼。
她忍着一丝躁意,“好了妙宁,我不要妙仪的金冠,换不换是你们自己的事。”
妙宁根本是在昭贵妃那儿伤了自尊借题发挥,逮了话就怼,“好嘛,表妹如今厉害了,人缘好得很,骑个马随便跑两圈都是铺天盖地的阵仗,一顶金冠算什么,以后想要点好东西全靠你接济了呗!”
符婉儿也不惯她,恶狠狠道:“反正你是个厚脸皮,接济就接济,我看多给你几个碗全京城的乞丐都得没饭吃!”
妙仪噗呲笑出声,拍手道:“骂得好骂得好!”妙慧也笑得不行。
被她这么玩笑般的一骂,妙宁真有脾气也闹不起来了,撇了撇嘴,又捡起一块糕点嘟囔道:“怎么你这儿的点心好吃这么多,花银子打点过?”大咬一口,算是下了台阶。
符婉儿一愣,看向碟中糕点,“未曾。”
白天大家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妙仪妙慧也随手拿了块填肚子,都觉得口感甚好,索性就着糕点茶水,一边吃一边议起后面的行程安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符婉儿看着她们的表情,竟都是第一次尝到这糕点的模样,那股若隐若现的躁动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怎么会……
最近来自后宫妃嫔的赏赐不断,这些糕点还是前两天昭贵妃那边分赏下来的,各家都有。符婉儿记得很清楚,姜家是四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她们姊妹四人各一份。
但怎么听妙宁的意思,她这份要好吃许多?她觉得无比荒谬,姜家嫡女在前,却给她搞特殊?
“呆子,行不行说句话呀!”妙仪不满她的走神推了她一下。
“什么行不行?”她按了按乱跳的眼皮,下头人粗心拿混了也是有的,恐是自己多心。
妙仪翻了个白眼,“我们打算后面让宏澈带我们溜出去围猎,你去不去?”
“不行!”符婉儿想也不想,“太危险。”
妙宁道:“就说不该问她,和妙慧一个赛一个胆小!”
符婉儿严肃道:“想都不要想,你们敢去,我就告诉执事姐姐!”妙慧也准备拦住她们,但见符婉儿已经出了这个头,便按下不表。
妙仪和妙宁大骂扫兴,又闹了好一阵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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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符婉儿躺在床上却全然没了睡意,侧头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