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那股冲动又冒出了头,却再压不下去,从心脏激勇而出,奔向四肢百骸,掀起阵阵汹涌的血潮,在脑子里叫嚣不停。
他眉眼生笑,有惊心动魄之美。
“比梁琮还好?”
符婉儿愣住,梁琮?关梁琮什么事?很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点头,手忙脚乱的,似乎生怕表现得不够坚定,还举起双掌立誓,“好百倍千倍!”
“好这么多呀?”晏淮笑容略淡了些。
符婉儿不住心慌,连忙又点头,异常乖巧也异常紧张,她摸不准晏淮会不会追问原因,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梁琮就一点不好?”
不想晏淮问了她一个毫无准备的问题,她又傻眼了。
这哪里说得清楚?
符婉儿很明显被难住了,眉心紧蹙,不安地扭动身体,下意识就想回避,却发现晏淮一直半蹲在她面前,两人仅隔着小臂的距离平视,火光之下,脸上任何一个表情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而晏淮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手痒地捏住她耳边一缕头发摩挲,“说说看。”
她纠结不已,好像怎么说都不对,越想越烦,赌气般甩出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
晏淮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符婉儿对梁琮颇有成见,甚至可以说敌视,两人打认识起就针尖对麦芒,见面总没个好脸色,还动不动就吵架,所以宏澈总说他们是“好一对冤家”。
冤家。
晏淮扯了扯嘴角,梁琮为人如何,她不是傻子,说不好自然有不好的地方,说好也有可论之处,偏偏来了句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他好与不好,还是不知道别的?
晏淮陡然冷静下来,心头自觉荒唐,这是在做什么?
符婉儿观察晏淮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莫名发虚,试探地攥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他好不好的我才不在乎嘞。”
晏淮却不打算再深究,抽身坐回原位,“说正事。”
符婉儿一阵失落,又没由来松了口气。
“也不是大事。”她清了清嗓子,酌情将韩凤尧的事说了,“到底我没吃什么亏,你就丢开手吧,他名声大,再这么针对下去对你也不好。”
晏淮听得脸上一阵阴一阵晴,最后气笑,“他说我坏话了?”
符婉儿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他还夸你来着!找我说项只是想化解误会,未曾说你半点不是。论理,我和他的个人恩怨也不该你来替我出头,没得给你惹麻烦,现在他也向我道歉了,还帮了我不小的忙,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嗯?”
晏淮看着符婉儿,“既然你拿了主意,我不会再干涉。”符婉儿刚要笑,他话锋一转,“但我不管他帮了你什么,你以后最好离他远点。韩凤尧此人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有勇有谋,能成大事却非大善之人,为人处世只讲一个物尽其用,给你一分好处得收回去十分,你们不是同路人,莫要与虎谋皮。”
符婉儿目光躲闪,“我晓得厉害的。”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符婉儿。”
晏淮很少用这么重的语气说她。
她小嘴一瘪,便有些不高兴。
晏淮起身离开,很快又回来,手里多了个东西。
他放到符婉儿腿上,符婉儿吓了一跳,又笑起来,“好肥的兔子!”
黄灰色的大野兔呆滞地趴在她腿上,两只耳朵立得直直的,吓傻了的模样。
“我随口一说,你真给我抓啦!”符婉儿不禁抚摸兔毛,颇有些爱不释手。
晏淮说:“我也是随手一抓。”
符婉儿大为感动,刚想说几句讨喜的话,他伸手一捞,抓住兔耳朵拎进自己怀里。
符婉儿跟着站起身,“你干嘛!”
晏淮挑眉道:“谁说是给你的了?”
符婉儿张口结舌。
“给你看看罢了。”晏淮转身去牵马,兔子扔回褡裢里,“早点回去。”
符婉儿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小气鬼,给我吃两口怎么了?”
晏淮牵马走远,“杀孽太重不是好事,施主且积点口德吧。”
符婉儿活像吃了苍蝇,“呸呸呸!谁是你的施主!”又上前追了几步,“后面几场围猎小心点!”
晏淮挥了挥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