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念爷爷奶奶的恩情,想报答你们,收拾收拾搭了个船就回来了。您看,就这么巧,在码头上就碰见了我哥,奶奶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奶奶又哭的眼泪哗啦的,“感谢老天,让我小桃回来了。好孩子,你遭罪了,居然被拐到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
苏小桃心里愧疚,其实刚出去前几年频繁在应天府和苏州之间活动,自己还曾经回庐阳寻找过,可是阴差阳错,就是不曾碰面,真是造化弄人。
在苏小桃看来,这一家过得太苦了。穷苦日子过久了,人们便会失去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变得浑浑噩噩麻木不仁。初见他们时,水生和奶奶便是如此,而林爷爷眼睛里更是一点神采没有。但自己的到来明显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希望,所有人都添了几分活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林爷爷的腰腿好了一些,但是哮喘有点发作。苏小桃便征求两个老人的意见,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常住在这里。
据郎中讲,哮喘病人最好居住在温暖的地方。那广州或者海南最好了,但海南这时代那就是流放犯人的地方,算是蛮荒之地。广州也是山重水复路途遥远,老爷子这身体怕是难以支撑,只能另作打算。
奶奶天天唠叨住这么好的客栈,一天要二十个铜钱,太浪费了,简直跟要命一样。她哪知道,这甲子号小院一天就要二两银子,是二十个铜钱的一百倍。
奶奶的的想法是回老家皋木县去。老爷子喘着粗气训斥道:“谁不想回老家,可那地界三天两头发大水,自家房子冲了盖、盖了冲。原先手里还攒了几个钱能折腾几次,如今这光景,买几块砖都难,还提什么盖房子?”
苏小桃插嘴道:“爷爷,我有钱,想在哪里盖都行,盖多大都行。”
林爷爷看她每日穿戴都很普通,也没什么行李,看起来就不像有钱的样子,就是穷大方。他苦笑一下说道:“好孩子,你的心意爷爷领了。这一个多月,又是看病吃药,又是房租,又是给我们里外的换新衣服,还天天白米、好饭菜。你能有多少银子啊?这么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挣点钱自己留着,置点嫁妆,以后好出嫁。看爷爷和你奶奶现在给你一点也添不了。”
苏小桃笑道:“爷爷,你现在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我还不嫁人呢!”
苏小桃想成全两个老人的心愿,便说道:“爷爷您看这样行不行?让我哥去老家看一看,若原来的地势不行,再重新选一块高点的地方。或者直接买个好一点的院子。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林爷爷皱着眉说道:“起一院房子至少要二十两银子,不能老花你的钱。”
奶奶急道:“那也不能老待在这地方,住客栈也费银子。”林爷爷喘了一下说道:“等我身体好一点,咱们回去自己脱点土坯,再到山里砍些树竹子,能省不少。”
听到此话,苏小桃心里又有些难受。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款,还要精打细算。但是要告诉他们自己有庞大的财产,不必在意几两银子好像也不妥。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有两亿多两银子的财富,那不得惊得当场去世?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跟这家人相处时间不算多,到底还是没掌握他们的脾性。万一因为钱财生出龃龉,或者不经意说出去,指不定引祸上门,所以,自己的财产状况不必告诉他们,让他们生活得足够好就可以了。
不过,老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方案。浔阳离老家也不远,最多一个多月可以走个来回,到时把老小接回去,一家子欢欢乐乐的过日子,也不错。商量定了,老头让水生早点出发。
晚上,苏小桃来到哥嫂的房间,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水生。两口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吓了一跳。苏小桃怕给哥哥压力,语气尽量平和的说道:“哥,回去以后,若选不到合适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出售房子的,如果地势高一点,买东西、出行都方便就直接买下来,”皋木县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二三百两足够买个精致的院子。收拾、粉刷一下就可直接居住。哥哥点头称是,明日就出发。
苏小桃又拿出五十两让他路上花用,不要委屈自己。水生颤声说道:“吃喝住宿有十两足够了,不用这么多。”
苏小桃叮嘱:“不要光吃干粮,吃点好的。也不要住车马店的大通铺,你带的银子多,就好好住客栈,不然容易丢。”他哥听到这话,觉得有理,便将银子接了过去。
苏小桃知二人青年夫妻必是难舍难分,交代完就退了出去,回自己房间。可是这二人一阵唏嘘,也不知这妹妹十几年不见,作为一个姑娘家居然发了财,使起银子来手不带抖的,若是自己也这么有钱就好了。不过两人只是羡慕,也没什么歪心思。次日,水生便搭个大船出发了。
林爷爷的药方里有冬虫夏草等名贵药物,所以药并不便宜,但于苏小桃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自家有那么多人参,大夫却说不用单独再服。吃好一点就行了,但少吃肥腻的。
这段时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