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止醒过来的时候,正午的太阳正从窗户明晃晃地照进来,而云大侠正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地瞧着他。
给他吓得一激灵,“云大侠,使不得。”
“虽说把你带出去还差点丢了是本大侠的错”他一副觉着不可理喻的样子死死地瞧着他,“但是我真的头一回见到你这么弱的身子。”
谢行止无言看着头顶藻井,听着云侍卫在一旁不停地絮叨:“你难不成要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闺女不成。”
“大闺女逛灯会也不会像你那般吓人啊!”云侍卫仿佛泄气了一般一屁股坐在榻上,“我在街上一边找一边喊你的名字,结果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在街边站着,完全没听见我喊你,就好像被人抽了魂一样。”
说到这云侍卫哆嗦了一下,“太邪门了,实在是,太邪门了。”
“你来找我是诛心来的?”谢方止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歉也不是很诚心啊。”
听到这云侍卫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干嘛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机会跟你说,郡主好像在你身旁小贩那里,赏了个贵重东西。”
他得意地摇头晃脑,说道:“当天晚上找你的时候就听街上人说卖糖包的撞了大运,得了贵人的大赏赐,贵人就只需要他在旁边屋檐下摆个碳盆。”
“什么贵重东西。”谢行止疑惑地起身,从旁边人手里接过来查看。
谢方止有些疑惑,打开手中纸包。中间竟是一玲珑玉牌,上面镶着金线,勾勒出盛开的一朵款冬花。
“好在这牌子也不大,当晚小贩也没有机会仔细看清楚就连忙仔细保管了。我当时灵机一动,拆了我本来想在元宵夜送给晚意姑娘的簪子,用一片普通玉坠子,偷偷换了过来。”云侍卫说到这来了兴致,“我本来想带你去芸香楼长长见识,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要不下次趁着白天人少的时候我跟晚意姑娘说说,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芸香楼可是个好地方,你听我跟你说......”
谢方止根本没听进去,他对着光细细看着那拇指大小的玉牌。
阳光下,玉牌内嵌的金线仿佛不是硬物一般,竟有细腻笔触之感,玉料起伏,遮盖契合,拿远了看,衬着款冬花仿佛开于薄雪之下。虽说东西不大,材料也不是格外珍稀,但意头极好,手法也是一流。
这可不是官造的风格。
此等好物......
“宴上赏的,怕是假话。”谢方止这一刻不免有些迷茫起来。
“簪子还在身上吗。”谢方止一边看一边说,“还在就留着,我有用。”
对面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那谢阁老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云侍卫反应快得离谱,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时十分心虚地跪在地上。
谢阁老当做没看见,连叫他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云侍卫心下无语,行,这老头又要因为把他儿子弄丢的事儿给他穿小鞋了。
于是只得跪着。
“这牌子像是随身之物”谢方止看着他爹欲言又止
“这没有道理。”
“我着人问了元宵宴上的动静,发现并无异常。”谢阁老说,“也不是我当初猜测的,贵人特地赏下的生辰礼,昨日元宵宴上不过都只是些普通赏赐罢了。”
“没有生辰礼?”谢方止心头一滞,“她出生那年元宵先帝连发三道明旨赏赐加封,怎么会没人记得?”
“所以所有人都不提起,反倒有些过于刻意。”
谢阁老说这话时背光站着,表情略有些模糊,谢方止看不大清,“郡主这样被人刻意冷落,恐怕还有些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