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军一路好走!”木樛送别曾赋。
曾赋清晨从地上惊醒,匆匆忙忙掀开帘见其一如往常,地上没有血迹,流六和崎七提起笑温柔地看着他。没有索命的冤魂,没有刺客。
“曾参军,是我们招待不周,不知参军热烈如火,喜欢寒凉。”流六虚伪弯腰,不爽冷嘲热讽。
曾赋没有计较他话中蕴含的意思,返回穿好外袍立马去到木樛营帐。兵卫都来不及通报,观阅驻军图的木樛不愉,蹙眉咬唇。冷冽的眼堆满怒火,似沉静多年的冰山沾染了一丝曦光,也有了几分生气。
“何事?”木樛转过身收起驻军图,他不相信录事参军,军事机密不能让他看见。
听出木樛语气淡漠无情,曾赋怯生生,停了片刻,才低声说:“将军,既有供状,事情查清,那我即刻回京。”
木樛漠然不言,起身站到沙盘前,低头演练。气氛凝固恍若冻结成冰,曾赋弯下腰,起也不是说也不是。
过了许久,曾赋的腰因为疲惫弯的比弓还要曲,汗水涔涔,额头冷汗顺着鼻梁滑至下颚最终滴落在地。嗒…
木樛抬起头,回过神,虚情假意道:“曾参军,我都忘了你在这。狼烟四起战乱不断,我为布兵劳心劳神,曾参军赤胆忠心想必不会同我小辈计较。云一,送参军出帐。”
曾赋干笑,躬身太久直不起腰,他一手扶腰一手搀云一小臂,来到自己营帐四下无人,他气恼木樛的态度,写了封疏劾状携带于身。
人离去,木樛眼眸黯淡,“云一领队人马护送曾赋,无五和崎七留在营地,流六和杉三随领军。”
曾赋坐上马车,云一驰马,庚寅军包围住曾赋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木樛着甲胄,佩不亡跨越上马。
日斜影长,晚霞烂漫,余晖留存金黄,延绵至莽莽苍苍。夕揽境的景象,依旧让人流返。
景色各异,求同存异下京城的夕阳也瑰丽。
“忧四!”祁庇颜身子恢复后立马投入卫理案,她高兴地呼唤忧四。
太二瞬移至祁庇颜面前,“怎么,夫人?”
桌上放着三卷文册,都是祁庇颜凭借自己记忆默写的当年科举考官,参与者以及获胜者。有些考官依旧在朝,有些考官告老返乡,还有少部分已经死亡。
主考官是当今御史中丞周杞,誊录官是星预阁时勤乎,这两人祁庇颜接触不到,孑孓一人没有权利去查,陷入困境。直到祁庇颜发现一位告老归田的对读官—孟无意,才柳暗花明。
“我们走吧!”祁庇颜收起文册,眨眼浅笑。
鱼丽跑进里屋拿狐裘和大氅,忧四和太二备好药放入马车,三人沉思,又备了蜜饯,收拾好才送祁庇颜上车。
到城外荒郊,半山腰有座竹屋,清雅幽远,花圃香味馥郁,薪火燃煮,漂浮一丝酒香。
风起亭深,祁庇颜裹紧狐裘,一片树叶飘落,祁庇颜荑指轻碰,翠叶置于指尖。筝音骤起,青雀疾飞,祁庇颜转身对三人说:“太冷,回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太二上前阻拦,祁庇颜将叶交与他,摇头不语。忧四拽过太二,和鱼丽一起退回。
“筝曲靡靡,远听无声,清凉无意。孟中郎,这可不是安怀。”祁庇颜信步,不紧不慢言 。
亭中老者两鬓斑白,见祁庇颜走近,笑逐颜开,慈眉善目。“不敢当,早就不是中郎了,美冀君若不嫌弃可坐下和老夫探讨安怀。”
孟无意斟一杯热酒递过,祁庇颜坐下用酒暖手。“安怀求天定家和万事兴,无灾无难无病痛,迎阳而上,乐颜开怀,意蕴深远,不可萎靡。”
孟无意意味深长盯着祁庇颜,谈及某些事情非常严肃,不退让一步,这点和…祁安非常像,真是虎父无犬子。
“受教。”孟无意举杯敬酒。
祁庇颜心惊,立马降低酒杯回敬。“不敢不敢。”祁庇颜饮下酒,身子暖了几分,“好景孤饮,别具一格。”
孟无意摇头,再替祁庇颜斟一杯酒,“我在等美冀君。”
祁庇颜悠然自得,环顾四周,“既然知晓我来,想必已经备好答案等我。先多谢孟…孟公了。”
孟无意大笑,油嘴滑舌定不是祁安教导,哪里学来的这套话术。
“当时是对读官,核对考卷和誊录后的内容,五人核对,重复了两三遍,没有错。”孟无意意味深长,见祁庇颜面色苍白,才继续说:“但卫理的考卷未到过我手中。”
“为何没有核对名字?”祁庇颜不解。
“上百位考生,各有分工,不可能一人看完。”孟无意解释,见酒冷,他挥手一洒,重新煮酒。
祁庇颜心灰意懒,线索就此中断。她在脑中回想,辛遥和卫理,那个文册中还有谁的名字…那次查孩子又是谁有嫌疑…林蓼萧!他的名字也出现在文册中,即是会员也是状元,时间对的上,该换条路了。
“多谢孟公,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