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然有些艰难地形容,两条秀丽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
秦淮:“你翅膀硬了没?”
“啊?”云悠然迷惑的看着他,“翅膀硬了没?什么意思?”
秦淮:“经济独立和精神独立了吗?”
云悠然漂亮的杏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这时候绿灯亮了,他缓缓地启动车身。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和高挺的鼻子充满成熟男性的荷尔蒙,但小皮筋半扎着头发,云悠然觉得有点可爱。
秦淮的思维模式是她不曾有的,她没这么想过问题和去解决问题。另外她觉得这种提问方式有些熟悉,但又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秦淮动了动性感的嘴唇,他问:“经济和精神独立了吗?”
她悠悠转头望向窗外,“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经济能力,显然你的哥哥不会苛待你,且不说你父母,他们并不会停你的卡,但精神独立……如果你能把这个架吵明白,并且不为此心力憔悴。”秦淮一边思考,一边缓缓分析道。
他想起云悠然一家相处时的融洽画面,那是寥寥见过几次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实际相处怎么样他无从而知,但能彻身感受到他们对云悠然的在乎程度,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连双胞胎都靠边站的那种,毕竟他亲耳听到他父母和哥哥嫂嫂叫她小宝,而双胞胎也只是叫小名。
“而且母女之间应该没有隔夜仇吧?”他不太确定地问。问完他发现这样说并不妥当,什么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亲妈掐死女儿的新闻比比皆是,就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的。
仇恨就是仇恨,不管是不是母女。
云悠然就着他的话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隔不隔夜……不知道,但问题不解决不就一直存在吗?为什么要假装和好,表面假装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完,云悠然忽然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般耷拉着肩膀,松软无力地靠着副驾驶座,像是被抽了七魂六魄,眼神空洞无神。
爸爸和嫂嫂一直在做的不就是想方设法地在根源解决她的毛病吗?
带她去见人。
带她去社交。
让她一个在夜晚散步。
都是让她面对恐惧,而不是缩在家里不出门,缩在自己的小世界。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淮望了过去,只见云悠然落寞的缩成一团,莫名的让他心理发疼,他轻声问:“怎么了呢?”
隔了好久,久到秦淮以为她会一直颓废地窝着不说话。云悠然才吸了吸鼻子,哑着声说:“我好像……一直都让他们很担心。”
秦淮心里一紧。
只想赶紧让她开心起来,不禁放软语气哄她:“没呢,谁说你让他们担心了?要是我妈有你这么好看又乖的女儿,她都要乐得睡不着觉了,我和我姐从小就皮,让她头疼的不行,翻墙去网吧爬树抓小鸟,去田里抓蛇抓老鼠,她都怕的不行……”
“秦大哥,你怎么看待一个人害怕和人肢体接触?”云悠然呆呆的看着窗外,木讷的打断秦淮。
秦淮怔住了,脑海里一闪而过江南那句话“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闭口不提往事,或许讲出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坐直了身体,将车速降下来。
“认真的吗?”
云悠然没回答。他拿不准云悠然害怕的东西,但感受到周围人刻在骨子里下对她的呵护和保护方式,以及云悠然本身讨厌和人交流、讨厌和人接触的行为,她一定经历过非常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秦淮心脏控制不住的发涨发痛,他深吸一口气:“害怕……害怕,人都会有害怕的事或者物,毕竟我们只是人,能力有限,思维有限,智力有限,体力有限,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像我,怕蛇,江南怕蟑螂,还有其他人怕猫猫狗狗的呢,只是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害怕本身还是想问怎么解决害怕这个问题?”
秦淮轻声引导她:“可以告诉我吗?你想知道的是害怕某些东西,还是想知道怎么解决害怕?”
听到这云悠然缓缓转头看向他,秦淮见她眼里渐渐有了焦距,她呐呐自语般问道:“怎么……解决?”
车子缓慢且平稳地跟着车流。
见云悠然逐渐回了神,秦淮莫名松了一口气,“按照我的话,放哪儿了,不管,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我就害怕,怎么了?”
秦淮理直气壮地说。
“大不了见到蛇我跑就是了,惹它干嘛?”
野蛮的处理方式惹得云悠然眉眼弯弯,无声地笑了,反问:“这样好吗?”
秦淮耸了耸肩表示:“哪有那么多好不好,开心快乐最重要。”
秦淮忽然微微勾起嘴角,耳垂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偷偷告诉你,我怕蛇嘛,特别怕那种……大二和朋友爬山,半道看见一条小花蛇,哎哟……给我吓的,你猜怎么着?”
秦淮神神秘秘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