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胆大……”还有一些话明显没有说完。
“他和你不同,他办公室边上配备的有私人秘书,有专用电梯,有专用小灶,脾气也不好,天天在大会上骂人,口碑也不好,从来也没给员工一点好处。还希望,不,那不叫希望,是叫命令,还命令全单位员工对他感恩戴德……”她一口气说完,他听后笑了起来,笑声里夹着轻蔑和轻视。
“徐向胜是一个非常讲究生活质量的人,当然,他现在在那个位置上有资格讲究。听他生活秘书说他每次点的菜都很高级,相对于喜欢吃辣的北方人来说,甚是另类,无辣不欢嘛!他能把菜单拿在手里,却不用打开,就能熟练地报上一桌丰盛特有品味的菜名:如鹅肝焗鲍鱼、黑椒牛排、清蒸鳕鱼、象拔刺参、海参肚子汤、肥牛锅仔、鱼翅汤、辣味野鸡……还有芥末,多放辣椒。这些都是他的秘书在显摆时传达的他的原话。”
“生活质量的确不低。”何君晨喝一口茶,又放下,他的杯子放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轻轻地说着。
思琪接着说:“听说徐总和关列洪副总的关系紧张,两人斗的很厉害,处在这种交叉关系的竞争对手中的人,命运充满了危险和变数。别说两面讨好,就算和对方多说一句话,喝了一餐酒,也会被打入另册。办公室秘书罗明和关列洪走的很近,上个月徐总把他调到县里去了,不但把秘书赔进去,还连累了办公室主任也挨批。他们俩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了,彼此间的恩怨,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何君晨接过话题说:“他们俩一个是党委书记,一个是纪委书记,谁如果想做一个决定,另一个肯定能找出各种理由反对,三年来将36计用遍了也没有分出高低。徐总虽然是一把手,但关列洪在海南以精通春秋战国诸侯纷争的历史和善用三十六计著称,两个人斗智斗勇不分上下。”
“吴青虽然是三把手,可他的政治势力不弱于徐总,他具有天生的优势,他是高干子弟,单位到处是他父亲的门生故旧。他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不喜欢斗争,如果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时我在位的时候,要在海南能站稳脚跟,就必须培植自己的势力,要靠当时的智慧。”何君晨又微笑起来,这次的笑使他眼角多了几条皱纹,明显带着一种欣慰。
“我没明白徐总为啥用张克庆这个人,我在位的时候他来找过我。我总感觉这个人觉悟不高,他对自己的职务调整还提前提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比如身体的情况和家庭情况等等,希望不要把他放到基层去,最好留在省里提拔,那时候还没上党委会呢。”
“果然,在党委会上刚刚提到要考虑调整这个张克庆时,当时就有人提出异议,认为领导岗位需要全面的人才能胜任。张克庆不能顾全大局,不赞成调整他的职位。紧接着其他几位同志对他的表态都是模棱两可,后来他的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在徐总手上还是提上来了啊。”
思琪看着君晨带着当年领导的风范像在演讲,她不怎么插嘴,任他发挥,但是今天第一次听得到何君晨话题里的机密,那是他在位时从不会讲的。
君晨接着说:“我走后大家对我评价如何?”他直直地望着她,眼神里带着对答案的苛求。思琪说:“人做得再好,也有人说不好;做得再坏也有人说好。一个成功的人,总免不了树大招风,惹人记恨,对你的评价不必在意。”她带有淳朴的真诚回答。
他笑了,又一次恢复了领导的精神:“人还是要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如果不遵循规则,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人生活的领域是文明的社会,动物生活的地方是弱肉强食的荒野。现在的徐向胜的强势就有一点动物的影子了。”
说到这,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思琪说:“领导就是领导,真是高手,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这就是对权力的控制力!”何君晨笑着说,“那时候,我每天都会看看自己手中握着什么样的牌,是谁的牌,哪些是属于自己操控的,哪些是属于其他常委操控的,这是一种权力操作的手法。我看清后不去触碰他们的,这样自己前进的路上就会事半功倍,这也就是他们常说的我的运气偏好的原因。在整个海南省的局面上,我会均衡把握,不会去做一派独大。适当把权力分散给其他人,其实整个大局都在我的掌控中。”
还是那个充满优越感、充满自信与自傲的何君晨啊!思琪望着他心想,我就是崇拜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也听到她的声音,君晨也停止了话语,对望着,对望着……
三
这天午后,海南的阳光很大,他驾着车,带思琪直往郊外驰去。
思琪今天显得非常漂亮,她穿了件米色的风衣,她喜欢米色,思琪对这个颜色很是偏爱,显衬出她长长的颈特别地白皙,也特别的有气质。风衣里面穿了条黑色的裙子,料子很飘逸,风吹过去,整个裹在身上,散发出说不出的魅力和优雅的气质。是的,思琪有着极端优雅气质,妩媚动人,再加上美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她坐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