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妖就该轮到魔了。
安烈将自己打听到的关于高员外家的事告知给了客栈里的各位。
高员外家据说是挖坟发家,倒买倒卖发了一笔钱后,买了个官衔,退下来后回到祖地安度晚年,现在已经是高家的第三代子孙当家了。当初高家也闹过一次魔,据说是祖上挖坟沾上的邪魔,但已经聘了修士将其除去,高二公子身上的魔应该不是那只。
一开始,高员外请了好几位修士给高二公子驱魔,但请来的修士看了一圈,都说高府甚干净,探不到魔的气息,恐只是怪病,让高员外去请医者。高员外听了,前前后后请了多个医者,也不见高二公子好起来。直到有一天,一位略有修为的医修来给高二公子看病,竟第一次探到了魔气,医修大惊,迅速做法,却没过两招,死于魔下,灵魂直接被那魔吸食了个干净。
确认是中魔,高员外又请来了修士,可请来的修士又一次没有探到魔息。自此,高员外家的除魔悬赏常挂任务板上,常有修士去领,却没一个人治好高二公子的问题。高二公子一躺就是五年,期间高家的人时常有意外死亡发生,高家剩下的活人不敢再住在祖宅,祖宅里只留下管家照顾那高二公子。
第二次来高家,人来得很齐,还多了个佛修慈怜。慈怜是佛修,正好是魔的克星,可是白钰,苏婉儿不理解:“小师叔,白师叔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你怎么带着一起来呢?”
“怕他晕在客栈里,没人给收尸,还不如带着。”
“可是白……”
“苏婉儿,好好干正事!”花木容打断了这两人的闲聊,自己为了给她们做捉妖任务尽心尽责,苏婉儿竟然搁这聊闲天,当即监督苏婉儿办事。
管家在前头引路,众人来到了高二公子的房间。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陈列柜上摆放着许多古董瓷器,进了里间,就看到了那具“木乃伊”,高二公子,直挺挺地躺在铺着锦绣的床上。
管家第一个进门,又最后一个关上门,走到床边看顾着自家小主子。
高二公子的房间虽然宽敞,但一下子进了七八个人,顿时就拥挤了起来。安烈和慈怜也试着用自己的灵力探入那具“木乃伊”体内,脸色不禁都凝重了起来。如其他修士测得的结果一样,高二公子体内没有魔气,反倒有一丝清晰的生机,仅靠这一丝生机吊着高二公子的性命。然而可怕的就是这一丝生机,极其恶毒的,身体枯槁成这样,背上的褥疮,身体半侧的麻木和积瘀,身内的魂魄恐怕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这高二公子占着家里财大气粗,吃喝嫖赌样样沾,但也不曾听说有跟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之前还去考过功名,可他那只顾玩耍的性子,哪能考得上,去考场上走了一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里间的墙上还挂着一幅美人图,就在床尾附近。苏婉儿注意到了这幅画,上前查看。
房间里本就光线昏暗,加上一群人在里头,更显光线暗。
站在角落的宇藿甜看苏婉儿看个画眼睛都快贴到画上了,转身一顿流利地操作就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了。
“啊,不能开!”管家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东西震颤了起来。管家冲过来把窗户关上,一阵动作打翻了窗台上的摆件。
窗户一关,震颤就停止了。突然的安静让宇藿甜略有点尴尬:“要不我再打开一次?”
“仙子可别了。”管家面对这句玩笑话非常当真,死死守住窗户,“二少爷中了魔以后就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了。只要一见着光,这房间就会震颤之前修士把二少爷搬出去开坛驱魔,结果二少爷抽搐不止,皮肤还被日光灼烧到冒烟,只能抬回房中。”
“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祁崖之前来的时候管家可没说这些,但现下说了也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魔到底在哪还是不得而知。
慈怜拿出两颗珠子:“这是我佛门用来探测魔气的法珠,我只带了两颗在身上,我们分成两队,拿着珠子在府上探一探。”
宇藿甜帮管家把地上的摆件捡起来放回原位,管家倒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是这些个摆件也是让人觉得奇怪,一个烧得黢黑的小鼎、一个看似玩具实际上是动物标本,还有一套泡茶的道具。
对面的美人图正对着窗台上的这些东西,那美人站于花海之中,香肩半露,眼神旖旎,涟涟有情,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光线太暗,写得啥就不大清楚了。
苏婉儿拉了拉宇藿甜的衣袖:“小宇,我看清了,上面写着‘花庭美人,物什坊手作’”
高府院墙重重,灰瓦白墙,府内多种绿植,柳影袅娜,院中之人不语,偶有一两声鸟叫传来,却不出几步时间内,鸟声全无,恍若死境。
安烈、祁崖师兄和慈怜一起往东院找去,这个院子里假山池塘绿植都还维护的很好,正巧看到一个园丁正在修剪盆植。三人上前询问,却被那园丁的样子吓了一跳。
园丁脸部枯黄皱缩,这么黄的脸上却还能清晰看到青黑的眼带和发黑的印堂,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