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请。”讲解员停在了大门一侧。
叶贝妮打量着四周：“……行吧。”
整个殿堂就镶嵌在钻井深层的沙壤里。
外墙满目疮痍，像是经历了数次惨烈的战役，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浸透大理石的黑色血迹仿若绽开的梅。
即便如此，华丽的柱式结构和精巧的雕塑仍旧屹立，透着永恒不变的古典气息。尘埃斑驳，挥洒出光影，赋予了这座建筑又一层旷荡恢弘。
这种规模的建筑，放在地球任何国家，都能算作地标建筑。然而叶贝妮掏空脑袋，也找不到任何能对应的上的建筑名，可知她的确是穿越到了和地球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又让叶贝妮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星球过去充满战乱。战火漫延，连这种称得上名胜古迹的建筑也不能幸免于难。
踏入殿堂大门，光线便昏沉起来。大厅内的人却有很多，步履频频，呼吸声、交谈声充斥耳膜，这间富有艺术气息的殿堂，居然被改造成了一处器械交易市场。
涟月听觉敏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消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叶贝妮护在了身后。
他很久没和船坞游盗做交易了，这里发展得太快，变化太大，人也更多了，多得出人意料……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武力镇压，许多人被绑在墙角，被另一批人看守起来。
这儿的气氛有一些古怪。他不确定接下来会遇上什么，带着贝妮，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们，其中不乏释放出信息素，用于试探涟月实力深浅的alpha。像是触发了防御机制，涟月的信息素霎时如月弧般荡开，充斥到每一个角落。
有人收敛，有人却更加暴躁不服，一时间场上剑拔弩张。一群红眼的笼中野犬，盯上了一头误入此地的荒原白狼，仿佛下一刻就会蜂拥而上，彻底撕斗起来。而被涟月挡在身后的叶贝妮像是一只无知的草食动物，轻轻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察觉到了空气中涌动的暗流。能做到泰然自若，是因为她相信做足了表面功夫的金帝文懂得什么叫“待客之道”，不会让他豢养的野狗们，做出冲撞客人的举动。
“哎呀，千万不要打架呀。”一个文质彬彬的beta从人群中走过来，他身穿一套笔正的职业装，脖颈微垂，显然alpha们混乱的信息素也影响着他的腺体，却还是挤出一丝专业的笑容：“这是金帝文大人的贵客，怠慢的话，金帝文大人会生气的。”
他一发话，那些躁动的信息素消散了不少。涟月信息素却收拢在叶贝妮周围，寸步不让。
“好久不见，涟月。这段时间，金帝文大人念叨了你好几次呢。”beta朝涟月伸出手求握手，见涟月毫无反应，他也不尴尬，改为侧头看向躲在涟月背后的叶贝妮：“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金帝文大人的助手，铜音。”
“你认识他吗？”叶贝妮牵起涟月的手，摇了摇，示意他可以放松点。
“嗯。”他听话地照做了，背脊软化了些许，但并没有收回包裹着她的信息素，“金帝文很忙的时候，就是由他出面交易。”
“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确认了这是说得上话的人，叶贝妮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铜音拍拍手，热情至极：“欢迎欢迎。跟我来。”
他背着手，优雅地转身，走在两人前面。这儿的人显然都认得他——或者是认得二楼几个alpha举着的瞬发弓-弩，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露出尽头的又一扇雕花大门。
大门外是开阔的庭院，原先被深埋在土层里，近年清理了出来，通电的线缆在明暗交替的阶梯和长廊之间穿梭，链接顶部挂着的一扇又一扇的电灯。阶梯和长廊很新，显然是后来增建的，和整体建筑风格迥乎不同，相互交缠着通向别的空间，不断有beta从尽头的小门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忙碌。
习惯使然，每当进入一片新区域，叶贝妮就会分析一圈周遭环境，在脑海里构建出简易的地图。但这里的路复杂得如同迷宫，没有办法快速分别。
耳边传来铜音的温声细语，像是特意与她说明：这些算是快速通道，通往挖掘区、器械锻造室、能源研究室等……最后还说，当然还有别的用途的房间，希望她永远不会收到那里的“邀请”。
叶贝妮没有插话，假装听不懂。她还没分化，还是个孩子。
绕过几幅长廊、几个光秃秃的花园，铜音把她们带到了整座建筑最深处的塔楼前。
“两位稍等一下。”他掀开了耳旁的头发，拨弄了两下。
叶贝妮这才注意到，他耳朵上戴着一个黑色类似耳机的小机器。
“？”蓝牙耳机！
这是叶贝妮穿越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接地气的科技产品，不由觉得亲切。
铜音笑着解释说，它是一项来自旧世界的蜂窝通讯技术，融入了生物科技，植入耳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