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妮还是不敢相信,那两兄弟就这样规规矩矩地放她走了。直到沙舟浮空,渐渐把那艘飘扬着黑色旗帜的大船抛之脑后,她仍然有种从监狱脱身的不真实感。
她开启自动驾驶模式,飞快地跑到里舱。白蝉三型正安安稳稳的嵌在透明货箱里——不是幻觉,她松了口气,背脊靠在货箱上,缓缓滑坐下来。
她太累了,应付掠夺者兄弟使劲了浑身解数。哎,原来当舔狗也是个苦力活,好在还是忍(cai)辱(se)负(jian)重(shou)坚持了下来。
心口大石落下,兰德尔有救了。
是时候踏上回家的路了。在此之前,她要先去接涟月上船。
沙舟从坑洞内启航,沿着一道助推气流缓缓上升,叶贝妮贴在舷窗旁,向下俯瞰,这才看清坑洞土层还部署有拦截飞行器的巨型弓弩,但这艘梭形沙舟尾部悬挂掠夺者的旗帜,就是一张无需审查的通行证。
为避免出现意外,她将沙舟驶到升降台一旁,给驻守在大门的alpha说明了情况,有些忐忑地等待着回复。
对方用通讯器联系上了铜音。铜音则将消息告知了金帝文,正如计划之内的那样,涟月被放了出来。
叶贝妮停好沙舟,在升降台旁边等他。
升降台还没停稳,涟月就朝她飞奔过来,一把拥她入怀。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她的小狗就开始想念主人了。
叶贝妮摇摇头,笑着说,“不是你的错。”
她的笑很甜,身上很干净,如金帝文所说的,掠夺者兄弟没有伤害她,可是……涟月用力地抱紧她,闻着她身上的信息素,烈酒和花香似乎在她身上扎了根,仅凭拥抱,已经无法驱散了。
好想让它们消失。就连他们的人也是。
他迫不及待地释放出信息素。
“先进去再说。”叶贝妮指着沙舟说。
涟月飞快抱起她,走进去。
舱门关上,他将她压进控制台前的座位里,克制又剧烈地喘息起来。
他这状态显然不对。赛亚人一样的顶级Alpha怎么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是因为他脖子上的抑制器吗?
呃,她忽然想起了一种心理疾病——分离焦虑症?
沙舟座位的舒适度并不高,坐垫是辐射生物的皮革制成的,又干又硬,还带着处理不当的血腥气。
背部被硌得生疼,可她忙着安抚小狗,也顾不得那么多。短短的几个小时,她简直是被迫搞了一场银-趴,体内不是酒精就是催-情剂,脑袋昏沉,急需涟月的信息素来保持头脑清醒。
叶贝妮拨弄着他的银发,吻了吻他颤动的眼睛。
很快,清冷的信息素在她腺体边缘试探,他渴切而卑微地问:“可以吗?”
“当然了。”她咬住他薄而凉的唇。
他清冷的信息素迫不及待挤进她的腺体里,像是白细胞清剿病毒,很快将另外两名顶级alpha的信息素蚕食殆尽。
而她的信息素,似一双捂热的手,温和地抚平了他紧绷过度的神经,震耳欲聋的心跳终于得到缓解。
他轻吻她的面颊,目光柔和又依恋。从来不觉得困顿的alpha,忽然就沉沉闭上眼。
“……”是太累了?
叶贝妮哭笑不得,涟月竟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她也好想睡一觉啊,但是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啧。”她看着手腕上那一小圈红痕,不像烫伤,更像是一种印记。
希望是她想太多……可她总觉得阿尔索那家伙没安好心。
趁涟月在睡觉,她也不认识回去的路,保险起见,还是绕一绕再回去吧。叶贝妮抚摸着涟月漂亮的银发,操纵着沙舟,在废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
银发alpha很快醒来了,目光落到了她脖子的吊坠上。
“这是什么?”他的记忆力很好,贝妮没有这种东西。先前他就看见了,只是着急夺回他的配偶身份,没来得及问。
涟月警觉起来。一定是那两个家伙给她戴上的,可是,她为什么愿意戴他们送的东西?是因为喜欢这种闪亮亮的石头?
“……”叶贝妮心说,这他-妈是她的“卖身契”,既然发了誓,这玩意以后洗澡都得戴着了。
想到这,她都快烦死了,掠夺者号上发生的事情,她不太想去回味,之前还在猜测他们有多大能耐,现在见识到了。
想和两兄弟对着干简直是天方夜谭。难道这个星球上,就没人能治治他们吗?
真怀念地球国都的法治社会啊。虽然不够完美,但像两兄弟一样的狡诈恶徒,该惩治还是要惩治的。
叶贝妮叹口气,无力地推推他:“……你好重,先起来,我腿麻了,动不了。”
小狗就是小狗,就算有怨气,也不敢随便